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冒牌千金保命之唯一计策当然是打包跑路!
原身阿西娜奢华是真的奢华,迈克罗夫特宠妹也真的宠妹,乡绅爹妈疼女儿也是真的疼女儿。
她一个学生过得简直堪比男爵夫人,珠宝首饰各色裙衣也都是最好的,而这些花销通通都是由大哥迈克罗夫特和父母给予的“零花钱”来买帐。要知道这样的一笔“零花钱”几乎是普通家庭好几年的开销了。
阿西娜和小女仆凯瑟琳收拾好所有的衣服与细软,勉勉强强塞了得有十几个箱子。这套奢华摆到跑路面前完完全全就成了负担,别说两个人拎不下了,就算拎下了估计也难逃被抢的宿命。
阿西娜便只挑选出七八箱不中用的衣服首饰,又联系了同学之中那从始至终最喜欢同自己攀比,且处处不肯落下风头比自己还要虚荣的阿佳妮。她也不以买卖为名头,反而以送为名头叫小女仆全给阿佳妮送去。
“小姐这样好的裙子、首饰,为何全要送给那个讨厌的阿佳妮?”小女仆凯瑟琳懵懂的翻着箱子满眼里都是不情愿。
阿西娜却道:“你别管这么多,记得挑个人多的时间送过去,大张旗鼓的!一定要反复说明我是要回伦敦了!要回去过好日子去了!可怜她……不对!和她关系不错,看她平时又那么喜欢我这些东西,所以我走前才把这些东西都送给她的!”
说着阿西娜还不放心的看着凯瑟琳反复教着这套说辞,语气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轻,轻了不起效果重了说不定人家直接打包给自己扔回来了。
小女仆凯瑟琳也还算机灵,两三句话一点拨便明白了这是故意要去让最爱面子的阿佳妮吃个哑巴亏。
“小姐您放心吧!”凯瑟琳一边托着箱子出了门一边还不忘叮嘱道:“您就安心在家里等吧!我送完这些箱子立刻回来。”
阿西娜头也不回的在阳台上画着自己在巴黎最后的一幅画,嘴上还不忘叮嘱道:“路上小心啊!找个车夫帮你凯瑟琳!”
“知道了小姐!”
阿西娜拿着黑色的颜料,看着纸上那张已然画了个模子的底稿。纯白的圣堂之上是那个穿着罗马领的神父,如今脸上虽是空白一片还未着笔可她要画的是谁,心里其实再明白不过了。
那神父轮廓的男人双手合十跪于圣殿之上,周侧的玻璃彩窗将那单一的太阳光转化为绚丽的光芒,为这只有黑与白的神圣之地平添了几分人间的色彩。
“这天赋真是不得了,一出手就是大师级别的!”辛韫看着自己笔下的画不禁连连叹息。
自己上辈子也是个学画画的,只可惜十几年的学习也不曾有这样的造诣,如今看来艺术这种东西学习总是次要的,真正的名家大多起于别人拍马也追不上的天赋罢了。
巴黎的春风和煦而又温暖,但阳台上的风大……总是将她那头已然扎成马尾的巧克力棕色的微卷长发吹拂的凌乱,她只放下手中画笔不耐烦的拨开颧骨上的细发,却无意将手上靛蓝的颜料抹在了白皙的苹果肌上。
她懊恼的抱怨着直到转身想要去拿毛巾擦拭,阿西娜才发现那个本该只存在于画上的男人如今却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口。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那只还悬在空中正要敲门的手终于落下,他局促不安的笑道:“我不知道居然是您,女仆说您在楼上我就直接上来了。”
该死的,雷斯垂德怎么在这!
阿西娜无意惊讶于他的出现,毕竟找到家门口来可不是什么巧合。
即便如此她还是礼貌的说道:“请进吧!雷斯垂德探长!”
“叫我格雷格就好,福尔摩斯小姐!”他抱着手上的软呢帽子,脱下神父装扮后的格雷格.雷斯垂德穿着一身有些宽大的西装三件套,只有那略微凌乱的焦糖色短发将所有的绅士着装出卖了个干净。
雷斯垂德咬着嘴唇缓了缓方才开口道:“没想到原来您是福尔摩斯小姐,我还以为……”
“以为我是交际花?或者更加糟糕?”阿西娜毫不在意的走了进来,只拿起放在窗台边的湿毛巾擦拭着一双满是颜料的双手。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雷斯垂德慌慌张张的摸着头发只道:“我并没有任何不尊敬您的意思,小姐我……”
阿西娜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只是笑道:“没关系我不介意,你是个正直的人雷斯垂德探长!就算以为我是交际花或是妓|女,你也一样救了我的性命!从没有觉得我低人一等而推我出去送死。你是个正人君子,探长先生!”
雷斯垂德微微抿着嘴唇低着头,捏着帽子也不说话。
“说吧!探长先生您怎么找到这的?是为了案子还是……”
阿西娜的话还未说完,雷斯垂德便连忙抬头道:“不是,我是受福尔摩斯先生的嘱托来,来带您回家的。”
“哪个福尔摩斯?”阿西娜微微挑眉:“你先坐,别客气。”
雷斯垂德看着身后那张软软的沙发便就缓缓坐了下去,只道:“当然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还有哪位福尔摩斯先生?”
嗯?他还不认识迈哥?
阿西娜也不说话直接坐在了雷斯垂德的身旁,将擦干净手的毛巾放在一旁,靠在沙发上昂着头笑道:“歇洛克?他什么时候和你说这件事情的。”
“就……昨天午间歇洛克打电报来托我接你!”说着雷斯垂德微微抬手先是点了点自己脸,提醒她道:“脸上也有些。”
“哪里?”阿西娜拿起那条已经被自己擦得五彩斑斓的毛巾,雷斯垂德却连忙伸出手从西装马甲里拿出了一方手帕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