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这主意甚好。”江瑾瑜赞同,“我明日便差人去筹备。”
深夜户部,容承处理完了堆积如山的公文,忽想起那日当着江瑾瑜面前展开的那封密函。
问向路秉:“汤建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汤大人一切正常。”路秉回答,“并无任何可疑举动。”
容承微微蹙眉深思,那日他确信江瑾瑜是看到了密函上的内容,这消息却没有传出去?
汤建是皇后倚重的重臣,这消息若是出去,汤家和皇后必然不会没有任何动作。
难道真的是他会意错了,她并不是皇后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
“王爷。”路秉疑惑,“是因为那日的检举密函,您要对付汤大人了吗?”
容承摇头:“他是皇后的重臣,不但不能动。”
他眸子闪过一丝深笑,“还要帮。”
他本想通过江瑾瑜把这消息传到皇后那边,再出手将这件事摆平,博取皇后的信任,可如今看来,却是要变一种手法了。
“后天是永献王长子的百日宴?”容承脑海里忽浮现那女人每晚给自己送夜宵的模样。
“正是。”路秉回答,“爷您不是说不去了吗?”
他笑道:“去,为何不去?”她到底是不是皇后的眼线,再试一次便知。
……
转眼便到了永献王长子百日的日子。
日头红的耀眼,阳光格外的明媚。
马车停在永献王府门前,容承大步走下马车,随后鸣娟扶着江瑾瑜下车。
门口招待的管家看见容承,忙堆出笑脸迎上来。而后看见容承身后,一身梅粉色衣裙的江瑾瑜,眼里更是一阵惊艳。
心里默道了句这位来自淮安的王妃,真是个天仙一般的美人,他也算是阅人无数,可在他见过的无数女子当中,却难找出一位可与这位媲美的绝色。
从王府大门到前厅这一路,时不时总会有来往的宾客侧目。
容承停住脚步,看着身边的江瑾瑜,俊眉冷目的打量着她的面容,和她有七分相似,但她眼角下的泪痣却为自己凭添了几分娇柔妩媚,是紫鸢没有的。
纵然她是在市井里长大的,可容承却不得不承认,是个难见的美人。
容承突然盯着她这么看,江瑾瑜一时被他看得局促,脸颊绯红,娇羞的别过脸去,如此容承也就收回了目光。
因着男宾女宾不在一处,二人便要从这份开,婢女上前为江瑾瑜引路,带她到女眷所在的朝夕阁而去。
容承则是去向了另一边,男宾所在的明辉堂。
永献王是武将,故此这王府的摆设并不像容承府里那般的雅致,倒是可见园子里悬挂的沙袋,刀枪和比武场。
刚走进内院,江瑾瑜便听见远远传来婴儿的哭声,那声音极是洪亮,越走近越是觉得震耳欲聋。
直到了朝夕阁,她看着屋里十来个人围着一个孩子,乱作一团。
江瑾瑜还从未见过百日大的小娃娃。
便是带着一丝好奇,向着这震耳欲聋的哭声凑去,透过前面人群的缝隙,只见奶妈怀里抱着个不过半个胳膊大小的娃娃,裹在襁褓里,脸涨得通红,嘴张得老大,正放声大哭。
这娃娃已经哭了有一会了,既不饿,也不困,也没因嘘嘘湿了屁股,周围人皆束手无策,有做鬼脸的,做打响得,还有拿金钗逗趣的。
可那奶娃娃就是不理,直到他眼睛一转,看到江瑾瑜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