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泉?这人说什么胡话呢?那个喷泉离得得有五百米远了,蚌妈妈怎么过去?”
“对呀,你没看见上面贴的有电危险吗?喷泉里连鱼都没法养,更别说刚出生的蚌人幼崽了。”
“而且喷泉的水质不能保证,我觉得最好还是等一等。”
“我看等不了啦,你听小蚌人又在蛋壳里敲击蛋中腰的部位了,刚才补好的裂口可坚持不了太久。”
“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小蚌人上一波已经吐掉了一半的水,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忘了喷泉吧。穆医师,我刚才去问了一圈。附近的小吃店没有一个养鱼养龟的,借来了一个洗菜盆。”
景满的一句话惊起千层浪,围观的人以及几位助产师七嘴八舌的争论,各持己见。
路人借来的盆不大,完全不够这只千疮百孔的水族蛋进行孵化的。
穆沧洲垂下眼眸沉思,最终冷静的立下决策:“我们去喷泉那边,那是活水,水质还是有保证的。蛋崽现在出生的欲.望很强烈,不能再等了。”
主心骨发话了,众人重拾信心。
抱起装着幼崽蛋的洗菜盆,开始移动。
蚌女林珠子咬牙试了试,发现自己还是不能化成人形。
素日里给她保护的磨盘大的蚌壳,此时成了她甩不掉的累赘。
她清楚的知道孩子跟着助产师们去喷泉那边是最好的选择。
尤其是穆医师,修补蛋壳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一看就是平日里经验丰富的老助产师了。
把孩子交给他们,她是一百个放心。
但一想到因为自己受惊脱力、无法移动,要生生错过孩子的出生。
林珠子的心脏就跟被人拿刀子使劲戳了几个窟窿一样,万分绞痛。
她依恋的望着幼崽蛋,眼泪止不住的从颊上滚落,低声啜泣、我见犹怜。
众所周知,水族体内含水量极高,所以他们一哭起来根本止不住。
景满见大多数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生命垂危的幼崽蛋上,应当不缺他一个,起了照顾一下蚌妈妈的心思。
于是他凑到穆沧洲身边。
借着怀里小金的阻挡,悄悄把枝枝递给他,眼眸像一滴晕染开的水墨,湿漉漉的凝望着穆沧洲。
景满:“穆哥,枝枝不能离开你,你带着他去救小蚌人吧。我在这儿陪陪蚌妈妈。”
穆沧洲呢,他当然不能答应。
喷泉离这儿至少五百米,血缘纽带早就把两位爸爸和孩子绑死了,他们三个一个都不能少。
轻咳一声,他举起手来吸引围观群众的注意——
“大家都不希望小蚌人一出生就看不见父母吧,请问有没有原型足够健壮的朋友愿意帮这位女士挪动一下?”
对哦,还能这样。
虽然大家公认不在公众场合露出原型,但这是紧急情况,当然不能一概而论!
当即有不少人站了出来,纷纷表示自己是狼亚族、虎亚族、熊亚族…的壮汉、猛妹。
最后选出四个原型肩高差不多的好心人一齐把林珠子扛了起来,方才给景满安利的一番的李故就是其中一员。
蚌女此生此世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坐上兽人人力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