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忍不住感到心尖一颤一颤的,忍不住心疼自家的小宝贝人生中第一根花枝就要因为缠手指长扭了。
悄悄把手腕伸过去,让他缠这个。
“满满,过来。”他声音很低,带着笑意。
景满研究了半天摄影机,发现它好像太智能了。
不管怎么调,都想把摄像头怼着穆沧洲跟自己拍,根本控制不了。
听见声音他走过去,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一截细细的、约莫十公分的、打着粉白色花骨朵儿的红褐色桃花枝,从破损的青绿色蛋壳底下钻出来,难舍难分的缠着男人的手腕不松,跟他专门戴了一个特制花环似的。
他蹲下来轻轻抚摸花枝,装模作样的在那点数:“一、二、三、四,二崽长了四个花骨朵呢。”
穆沧洲笑笑:“一般树人的花枝都是三四个花骨朵,后面会变多的。”
两人谈话间,一不留神,让小金发现了这个新鲜的东西。
他飞快的从景满怀里蹿出,扯起父亲手腕上的花枝凑到鼻尖嗅闻,还想塞到嘴里嚼一嚼,动作迅猛,差点把二崽的蛋壳撞飞。
此举吓到了蛋壳里的小只树人,他利索的控制着花枝缩回蛋壳,然后不肯再动了。
从此一心一意的开始伪装“植物人”。
明明差一点!差一点二崽就要破壳而出了!
景满无法淡定。
他压抑着怒气,一把抱起已经长到他小臂那么长的小金龙。
直视着他金褐色的眼眸,语气严肃、不容置疑:“小金,你就是这么对待弟弟的吗?大熊当哥哥的时候可没有欺负过你吧?”
见状穆沧洲拉架道:“哎,没事你别着急,一会儿二崽就出来了。”
小金不理解自己做错了什么,爸爸明明说了弟弟是树人,那和他扯枝枝有什么关系!
对!那截枝枝在父亲手腕上停着,所以肯定是父亲的锅!他在心里又给穆沧洲加了一笔。
“小金没有,没有欺负弟弟。”龙崽抬眼看向爸爸,声音委委屈屈。
还狡辩,景满恨铁不成钢的继续教育:“没欺负弟弟你扯他花枝干啥?爪子痒了就去捏玩具呀。”
闻言小金停下扑腾的动作,扭头看向绿蛋,眼神复杂:“枝枝是弟弟吗?!”
景满:“当然是弟弟了,从他蛋壳里伸出来的,不是弟弟是什么?你看你把他吓的,又钻进蛋里了。”
那……那确实是自己做错了。
小金羞愧的低下脑袋,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小声念道:“爸爸,对不起。”
“知道错了就好,以后不许再欺负弟弟了。”知错能改就是乖小龙。
看他要哭不哭,景满也有些不忍心,他把他放下,在龙崽头上摸了两把。
语气放软:“小金你去跟弟弟道歉,然后劝他不要害怕,早点孵出来好吗?”
龙崽点点头,答应了,爬过去抬眼看了一眼父亲跟爸爸,抬抬爪子,示意他们离远点。
等两人离开之后,小金对着心灰意冷的二崽嘀嘀咕咕,声音很小很小,几不可闻。
景满隐隐约约能听见:爸爸、父亲、嘤、很好、好吃……
龙崽不会说的词都用嘤来代替,景满无奈的笑笑,他可不觉得树人崽能听懂龙吟。
不过小金居然是个不错的说客,没过多久,两位父亲就亲眼看着二崽慢慢的从蛋壳底下的破口处,又伸出了那截花枝。
还露出了小小的原木色右手开始扒拉蛋壳边缘。
两位父亲和大哥都给二崽加油,看着他停停歇歇。
等小树人彻底爬出蛋壳后,看着他木质的小小身躯,以及跟景满和穆沧洲有几分相似的面容,景满心中的大石终于坠落。
二崽是人形,不过是木质人形,个子不到十五厘米,周身淡木色,像是新生的嫩树皮,冰冰的、滑滑的。
他胆子很小,把自己藏在小金身后,偷偷冒个脑袋来看爸爸跟父亲。
无良爸爸眯着眼睛瞄了一眼某处,凑到穆沧洲耳边问道:“二崽是儿子还是女儿?我怎么看不出来。”
穆沧洲笑了一下,也学着他的样子凑近他的耳边,湿热的呼吸喷过来。
低哑的声音传进景满耳朵:“看花枝他是桃树亚族,不分性别。”
景满挑起眉毛又问:“那、那变成人之后呢?”
这可有点刺激了。
穆沧洲:“看他化人时的意愿,好像是流动性别。”
流动性别景满听过,时男时女、可男可女!二崽牛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