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一大楼坐落在S市最繁华的街道,姜贤瑜到达8层会议室时,门口已经杵了许多人。 九点一到,工作人员立刻安排他们抽签,姜贤瑜抽到11号,面试是两人一组,按次序进入面试房间。坐在外头候场时,她紧张得手脚颤抖,奇怪,为什么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晃晃脑袋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11号,12号,请进。” 她深深呼了口气,推门而入。 事实证明,她的第六感总是准确的令人生厌,兜兜转转多年后,他又重新以如此真切的模样出现在她的眼前,依然耀眼的令人瞩目,依然...如此的好看。 她愣在原地不知多错,眼圈却红了起来。 “请面试人员坐好。” 面试官提醒原地不动的某人,她连忙慌张的坐到面试椅子上,垂下了头。 “请按次序做一下自我介绍。” 面试官一共四人,一直主导场面的是位中年男子,声音很洪厚。 因为紧张,姜贤瑜不停的抠着手指,面试官说了什么她完全没听进去,脑子里一片空白。 “谁是11号?”面试官又问。 隔壁的12号赶紧指了指姜贤瑜。 “做一下自我介绍。” 姜贤瑜一直垂着头,直到12号友情提醒后她才回过神,可一抬头望到某人的瞬间她又秒垂了下去,最后只能非常没有礼貌的埋着头回答面试官的问题。 “我...我叫姜贤瑜,毕业于S市师范大学法学院,今年...27岁。”她说的支支吾吾。 简历上的照片是去年拍的,那时候她还顶着一头锅盖刘海,素颜朝天的模样很像个高中生。 江时贺不动声色的盯着那张照片。 “姜小姐,你的简历上都是一些零碎的打工记录,你有没有在某个机构或是企业长期实习的经历?” “我...在法院实习过,大约3个月的样子。” “期间都做什么工作?” “整理卷宗之类的。” “没有其他的吗?” “没有。” 又换了一个面试官继续问道。 “你当过服务员,也做过家教,三年都是励志奖学金,是因为缺钱吗?” 姜贤瑜微怔,这个问题太过私人令她有些意外,不过她还是开口回道:“是。” “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这个....跟面试有关吗?” “你可以不回答。” 面试官的话有些冷漠。 那她就不回答,办公室一下变得很安静,气氛诡异。 “别紧张,只是粗略的问问,不回答也是个性的体现,这样,你先休息一下,12号,你做一下自我介绍。”又一位面试官出声打破僵局。 作为面试官之一的江时贺始终没有出声,只是安静的盯着那个垂眸的身影,一直看,一直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姜贤瑜从办公室出来时手脚冰凉,她太紧张了,甚至说话都有些颤抖,庆幸的是从始至终他都像个旁观者一样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声音,也许安静时混在空气里的呼吸声也有他一份,但至少现在她可以不用那么拘谨了。 面试结果当场就公布,可她从办公室出来的那一刻就决定放弃了,所以径直坐上电梯下了楼。 万万没想到的是,江时贺像有备而来,她才下到一楼,就在电梯口撞见了他。 两人安静的对视了几秒,他忽然霸道的拽起她就走,这些年她就没怎么长个儿,依然瘦的跟竹竿一样,要拖走她对于人高马大的江时贺来说实在很轻松。 “你干什么,放手!”姜贤瑜显然受到惊吓,极不配合。 他没有停下脚步,连拖带拽的将她拎到一楼的某个餐厅,又将她按到椅子上,这才在她对面坐下。 她起身要走,对面的人却冷冰冰的说到: “你敢走试试。” 她身子一僵,江时贺直白的盯着她,那双幽深的眸子看的她心里发毛,只好又原位坐下。 他没事人一样喊来服务生,点了许多菜,等菜都上齐了,他才又对她说了第二句话。 “这里的糖醋鱼做的很好吃,你尝尝看。”他将盘子推到她跟前。 “我已经不爱吃鱼了。” 他微微一愣,脸上转瞬即逝的不悦,又道:“你变了。” “你也变了。”大家都变了,三年了,没有时间改变不了的东西。 “为什么要走?”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智一很好,你没必要因为我就放弃。”他举筷夹了一块糖醋鱼放进她面前的盘子里。 “我说了不要吃。”她没注意他的话,只看见他丢过来的鱼。 “吃吧,上菜时看你都快流口水了。”他不动声色的回道。 姜贤瑜脸皮一抖,他是透视眼吗,这都能看出来。 “书静呢,你跟我在这里吃饭她知道吗?”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当然,她是故意的。 “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叫她过来一起吃。”他又夹了一块东坡肉丢进她面前的盘子,对她的挑衅不以为意。 “不要再夹了,我又不是猪。” “那你动嘴啊?” “我不饿,不想吃。” “那就在这里坐到你饿为止。”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吃饭,看不出来吗。” 三年不见,他怼人的功力见长,她竟然有些说不过他了。 “我待会儿还有事情,我真的要走了。”她再次起身。 “怎么,你还想继续躲下去吗?” 他的声音徒然增高,语气里已有了寒气。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很心虚。 他也立起身,朝她慢慢走过来,她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却被身后的餐桌挡住去路,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样俯身过来,在离她很近的距离后定住。 “你想做什么?”她猜不透他到底想干嘛。 “我问你,”他定定的望着她,停顿很久后,忽然用一种咬牙切齿的语气继续说道;“孩子呢?” 姜贤瑜浑身一震,江时贺的话就像一把箭“咻”一声刺进了她的心脏,剧烈的痛感瞬间在胸口蔓延开。 她用接近颤抖的声音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还能骗我多久。” “我真的要走了。”她恍恍惚惚的想要推开他,可是她使不上劲儿。 “我问你孩子呢?”他强硬的再次问道。 “你...你不要胡说,我还没结婚,哪来的孩子。”她慌张的举手堵住耳朵。 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姜贤瑜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此刻她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正当她准备跟他摊牌,想要完全撕破脸的时候,腰上突然附上一双大手将她整个人带进他怀里,下一秒,微凉的嘴唇夹杂着急促的呼吸声在她的惊讶中堵上了她的嘴。 江时贺像一个寂寞了很多年的男人,用力的辗转亲吻,她起码懵逼了有半分钟,就这半分钟便宜全给他占尽了,差一点就将她的嘴巴给撬开了,她好不容易才挣脱开,嘴唇一解放就立马开骂: “你有病啊!”她又惊又羞,拼命擦着嘴。 江时贺非但不生气,还邪恶的舔了一下嘴唇,脸色不再如之前阴郁,反倒扬着一抹奇怪的笑。 “姜贤瑜!” 三年来,她第一次听到他喊她的名字。 姜贤瑜微微一愣。 “不如,我们再生一个吧。” 这句话,从那个棱角分明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竟有种动人心魄的震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