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饥行上阙揭傒斯诗
去年旱毁才五六,
今年家家食无粟。
高囷大廪闭不开,
朝为骨肉暮成哭。
官虽差官遍里闾,
贪廉异政致泽殊。
公家赈粟粟有数,
安得尽及乡民居。
天明以后,一家人吃过早饭,柳郧带着妻儿去往连襟于太医的家里。
他和妻子、女儿及一个叫以芹的小丫鬟坐在朝廷配给的大马车了,身后跟着两名骑马的随从。
依靠在柳郧身边的柳好好问:“爹爹。”
“哼?”柳郧应了一声。
“我问您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呀?”
“一个男人,如果看起来很正派的话,他会不会在外边找情人?”
“噢,这个嘛,不能只看男人如何……”
“那应该看什么呀?”
“主要看他娶了谁做自己的妻子。”
“如果娶了像我娘亲这样的女子呢?”
“那他不会在外边找情人的。”
柳好好歪着头问:“是吗?”
柳郧坚定地说:“那当然。”
“那么,谢依依是谁呀?”
“谢依依?”柳郧望着自己妻子,反问了一句。
柳白氏笑道:“您别看我,我可什么也不知道。”她又问女儿,“好儿,你是如何知道写诗信的人叫谢依依呀?”
柳好好说:“我是听李大哥说的。”
柳郧笑呵呵地道:“呵,这个李秘柳郧的随从,真是盛不下一点秘密。”
柳好好觍着脸说:“别打哈哈了,老实交代,谢依依是谁?”
“她是通州知府衙门的一名官妓,长相美丽,又工于诗词……”柳郧又问女儿,“噢,你一定见过她写的那首送友人了吧!”
“见过了,怎么了?”
“与你相比,如何?”
柳好好不屑道:“我哪能和人家相比?人家多…多……爹爹,你是不想娶回家给我做姨娘呀?”
“我娶人家干嘛,人家还是个小姑娘,还不到十二岁呢。”
“你们这等文人墨客不就是喜欢小姑娘么?像爹爹崇拜的苏东坡,不就是看上了十二岁的王朝云,费尽心思地为人家写赞美诗,死皮赖脸地把人家娶回家做了小妾么。”
柳郧让女儿数落得都插不上嘴,只好看着自己的妻子抿嘴傻笑。
柳白氏也笑着说:“他爹,你可不要怪我,真的不是我教的。”
“知道与爱妻无关!有道是,知子莫若父。我自己生的女儿,能不知道她的这点小心思?”柳郧爱惜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柳好好说:“您还笑,说吧!您给人家小姑娘写过什么情呀、诗的?今后,又是如何打算的?明天我们就要走了,是不是一起带上呀?”
“我写什么情诗,那都是毛头小子才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