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笙简直觉得他不可理喻，有些话便脱口而出。

“你这人怎么这样？舟舟现在的情况，和家庭环境脱不了关系！如果你平时讲道理一点，多和他交流，就不会……”

“连他的家庭环境都调查清楚了？”

司夜宸被触及禁忌，眼底最后一丝平和也消失，“很好，叶笙笙，我真的小瞧你了。”

“我不是……”

叶笙笙张了张嘴，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

司夜宸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

“是不是，你去和警察说吧。”

话音刚落，周遭忽然传来惊呼的声音。

叶笙笙一偏头，便看到好几个警察朝这边走过来，接着，冰凉的手铐铐住了她。

“叶笙笙是吧？我们怀疑你有拐带儿童的行为，请跟我们走一趟！”

……

坐在车里，司夜宸周身依然是低气压。

旁边的舟舟抿着唇，一下一下地拨弄相机按钮，拒绝和他说话。

“爹地刚才太生气了，才会冲动，下次保证不这样了，好吗？”

舟舟低着头，翻着自己拍的微距照片，他的相机里都是这些，彩色的砂砾，嫩黄的花蕊，柏油路的纹路……自成一个微观世界。

司夜宸捏了捏鼻梁，“可以告诉爹地，你在想什么吗？”

舟舟掀了掀眼皮。

调出一张照片，递到他眼前。

司夜宸定睛看去，愣住。

那是舟舟相机里唯一一张人像，长发纤细的女人逆光走来，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显得非常温柔。

他心情陡然复杂。

如果那个女人还在他身边的话，应该也会是个十分温柔的母亲吧。

毕竟，她像兔子一样胆小，每次他一靠近，就瑟瑟发抖。

可就是那个兔子般柔弱的女人，留下的记忆却十分的难缠，甚至时常出现在他的梦境里。

……三年了，如果她活着的话，为什么不联系他？

是他欺负得太狠了么？

司夜宸哑然，声音有些发涩，“你真的……很喜欢她？”

舟舟点头，在他掌心写下一个字。

笙。

她的名字。

司夜宸俊颜上神情莫测，手指在方向盘上捏紧又松开，许久许久，才妥协一般揉了揉舟舟的黑发。

“好，爹地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