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余夏儿将桌子掀了,桌上的大盆野菜连着汤,全浇余婆子与田氏身上,一旁的许氏见势不妙,抱着两岁的儿子成文跑得快,倒是没怎么沾着。
余婆子嗷地一声叫了起来,气得脑袋都冒了烟,破口大骂:“你个造天瘟的赔钱货!”
旁边那桌的男人们纷纷皱起了眉头,余老头一筷子拍到桌面上,冲着余夏儿怒喝:“大丫你这是在做什么?”
余夏儿不说话,默默地朝他走过去,站在他的跟前。
“给你面子,不往你这掀。”余夏儿木着脸说着,朝桌子伸出恶魔的小手。
不给本姑娘吃饭,干脆谁都别想吃!
哗啦!
女儿好大胆,吓得韦氏赶紧唆了一口野菜汤压压惊,顺便把堵喉咙的饽饽咽下去。
刚吃太快,有点噎着。
余大志就坐在对面,桌子被掀了以后,一大盆野菜全扣余大志头上,现在盆子都还在他头顶上扣着。
幸好汤不烫了,不然人都得被烫坏。
余老头看着大儿子的狼狈样子,不自觉地就伸手摸了一把自己脑袋,那一瞬间他无比庆幸大丫给面子,否则那盆子可能就扣在他的头上。
没看到旁边那桌吗?老婆子虽没被扣着,但也溅了一身。
“大丫,你这是在做什么,都是一家人,有话不能好好说?”余老头很快回过神来,心头就暗骂了一句去他娘的庆幸,好好的一桌饭菜就这样没了。
虽说也没啥好吃的,可好歹能顶顶饿。
“奶说你们跟我不是一家人,我这人最喜欢欺负外人了,所以这么做你们有意见?”余夏儿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子。
这么一副无赖的样子,可是把余婆子气了个倒仰,差点没晕过去。
“你你……”余婆子指着余夏儿手颤了好一会儿,才骂出来一句,“你个遭天瘟,坏了下水的贱钱货!”
余夏儿悠悠说道:“我这人虽说脾气挺好的,但不太喜欢有人骂我,一听着有人骂我,我可能就会发火。我发起火来可是会六亲不认,连自己都害怕的。”
余家众人:……
都六亲不认了,还说自己脾气好,好不要脸!
余婆子就不信这个邪,张口便想要大骂,但见余夏儿的动作,立马就瞪着眼睛闭上了嘴。
有话好好说,别抄凳子!
“大丫别听你奶瞎说,你是爷的亲孙女,你爹的亲闺女,怎么可能不是一家人。”余老头一脸沉着稳定,语重心长地说道。
心头在大骂,这死丫头怕是疯了!
“哦,一家人吃饭,却没我的份?”余夏儿手在凳面上拍了拍,又吹吹上面的土,放地上淡定往上一坐,翘着二郎腿看着所谓的家人。
嗝!
韦氏不知是刚惊噎着了,还是真吃饱了,一不小心打了个嗝,吓得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眼珠子一个劲地转着,无比心虚。
余家人朝韦氏看去,一个个气得心头直磨牙。
从大到小都遭了殃,才四岁的成财跟两岁的成文都吓得哇哇大哭,连哄都哄不住,偏生韦氏半点事都没有,吃得最好。
“这事是你奶做得不对,回头爷说说她,以后不让她这么做了。”余老头气得要死,没好气地瞪了余婆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