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你知道的,刘易斯。”桌子后的男人点燃了一根雪茄,虽然这个时代已经没有多少人还在继续这项娱乐活动。“那是我们的黄金时代,权利、阶级、资本……那些一直压抑着我们的玩意儿第一次消失了。”
他的一旁,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一声不发地削着苹果,削得相当认真,仿佛残留一丝果皮都会酿成灾祸一般。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她,我现在的妻子。你知道吗?”那个时候的卡罗琳是当时圣帝亚戈市长的女儿,霍普金斯那个混蛋一边推行着反生育法一边像是发情的野马一样产下了十余个崽子。”
说到这里,老人顿了顿,一旁的医生放下了手中的苹果,适时地将连接在老人身上的输液管拔掉了一根,同时接上了新的抗排异药物。
“那时的我还是个不学无术的混蛋,五十多了却还是条到处游荡的野狗,那个时候还没有废品区和市区的划分,像我这样的家伙靠着低保就能勉强度日。”随着药物的注入老人像是回过神来的样子,轻轻地喘了一会儿气,继续说到:“如果那时候我没有遇见她的话,也许现在还不会那么糟糕。你知道吗?刘易斯,说不定那个时候没干什么坏事的我也许还能上天堂也说不定。”
医生将削好的苹果放在了老人桌前,就如同快速放映的电影一般,那个苹果迅速氧化腐烂,最后成了一堆黑色的残渣。
“我说到哪儿了?哦,是遇到卡罗琳那会儿,我亲爱的妻子,当时她还很年轻,当然现在也不老,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她身上的青春和活力如同流淌的血液一样几乎可以用肉眼看到。”随着苹果的腐烂,老人原本愈发低落的话音稍稍恢复了一些活力的样子。
“她不美,尽管我很爱她,但这是事实,一个脸色苍白的高鼻梁女人,加上那趾高气扬的态度。如果是现在的我见到了,估计会毫不犹豫地杀掉她吧。”老人的语气越来越平缓仿佛彻底陷入了回忆中。“但是本来打算在贵族区,就是我们常说的荆棘鸟大道,在那里打算找点钱来的我遇到了她,驾着新型的人力马车,靠着那扇复古的车窗,就在那时我们的眼神交错了一刻……”
医生依旧在一声不坑的削着苹果,只是老人突然的咳嗽打断了他的动作,本来打算把苹果放在桌上的他忽然发现老人的眼睛正盯着他。
一滴冷汗无法控制地流下了他的脸颊,或许那不是汗,医生看了一眼苹果那上面一直小心翼翼保持着连贯的苹果皮,断了。
……
“刘易斯,我们讲到哪儿了?”老人躺在宽大的维生仓内,感受着浸泡自身的营养液和抗老化因子,他的话语比之前更增添了几分活力。
“讲到您和太太的相遇。”医生依旧在小心翼翼的削着苹果,动作是那么的娴熟,仿佛她在削的是自己的心脏。
“欧对了,我想起来了。你瞧要是没了你,刘易斯,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老人的话里透着一种兴奋感,只不过他的眼睛却看着桌子上的雪茄。“当时我想抽多少雪茄都可以,就是没有卖雪茄的钱。现在情况却倒了过来,但最后受苦的还是我。”
“卡罗琳是个好女孩儿,但是那时她还不够沉稳,你瞧,人的恶意总是来的莫名其妙也去的莫名其妙对吗?”老人看向医生,,但是她却依旧在削着苹果,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当时和你一样,看了我一眼后就别过了头。但是她的面容那副气派的样子,却留在了我心里。
回去之后,我一直在想要是我也能乘着那种人力车,让几个拥有高等教育的市民抬着我去见她,那么说不定我们还能有点共同语言,但是这不可能,我很清楚。”
老人看了一眼刘易斯,医生不再继续削苹果了。
这很好,老人心想。有个人专心听自己说话还是相当令人满意地。“所以,我需要两样东西,一是财富二是地位,虽然二者多数时候都能相互转化。本来这只是一个梦,就和其他不切实际的幻想一样。直到那帮蠢才找到了我。”
老人点燃了一根雪茄但没有抽它,只是任其在空中燃烧。
“我当时每个周六周末负责帮一个朋友顶替一下他的工作在一个实验室仓库那里当保安,也就是看着些废料。但是那帮白痴不同,他们有个疯狂的计划。”
“他们说自己是什么第一目击者,有所有权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他们本来只是去寻找那天被实验室拿走的陨石碎片。好吧hxs8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