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来,在她那惊愣错愕的眼神里,少年举重若轻,先是把田间的水放掉大半,然后直接潇洒转身,投向空中。
“秧苗,就好比孩童。”
“假若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后定然不能自立。”
“即便勉强自立,也很难成才。”
出尘飘逸,醉人的清风拂面,带起丝丝发髻。
良久,齐航的声音悠悠荡荡,渐行渐远。
恰恰正是基于抛秧种植法的神奇,才使得他敢夸下上千亿斤产量的海口。
因为单是齐府,去年的粮食就整整多出两成。
两成啊!
那要是放大至全国呢?
“少爷,少爷”
欢天喜地,齐航回来,晨曦和柳絮立即心疼地伺候着他更衣洗漱,收拾得干净利落。
刚刚从屋内出来,便听到院外传来阵阵嘈杂。
奇怪,倒要瞅瞅谁这么厚脸皮?
自从齐航立碑之后,基本上再无人喧哗。
“走,随我前去。”
听齐全禀报,竟是一个身穿布衣的中年人。
嗯,有点儿意思。
拉开门,齐航首当其冲,便见到众人正在推搡,拉扯着一个中年人。
“看吧,看吧,将齐相公都给惊动了吧?”
“早就警告过你,偏不信,这下完蛋了吧?”
众人发现齐航出来,更是指责,嘲讽。。
“齐相公,汝何德何能,使门庭若市乎?”
哪晓得中年人怡然不惧,面对齐航,非但没有丝毫惭愧,反而变本加厉,径自推开众人,扬声呵斥。
尼玛!
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你以为你是谁啊?
老子们愿意,碍得着吗你!
吃饱了撑得啊!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敢这么和齐相公说话?
真是活腻歪了吧?
“揍他!”
“对,今天必须往死里揍他!”
“让爷爷好好教训教训!”
“不知天狗地厚的东西!”
“咳,呸!”
群情激愤,中年人显然是错误地低估了齐航在当地的名声和威望。
这下彻底犯了众怒,瞬间被善良的父老乡亲们打倒在地。
狠狠地骑踏,踩跨,一个个排起长队,轮圆胳膊,揍得是鼻青脸肿。
齐航当然也差点儿被他给噎死,你以为我想?
特么,你天天被人堵在家里试试?
搞不清清楚状况,就随便没事找事儿的家伙,活该你倒霉!
“你是什么人?”
“不知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转念之间,连忙挥手阻止。
无论如何,他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眼睁睁瞅着那人躺在家门口,而见死不救吧?
“在,在下,范仲淹,字,希文,祖籍邠州,后移居苏州吴县。”
谁?
范仲淹?
那个与父亲一样,前几日因秉公直言,而屡遭贬斥的苏州知州?
卧槽,居然揍了个大人物?
只是这老家伙儿也是闲得蛋疼,被罢黜了不老老实实回家呆着闭门思过,好好反省反省,跑到越州干嘛来了?
找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