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吟姝迅速站了起来,及时说话“马大人莫慌,他不会说的,今日就这样,你先回吧,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谈。”若再不让朝散郎离开,她怕这局面都挽回不了了。
“好好,那下官就先告辞了。”朝散郎一脸忐忑,他起初根本没把安宁将军放在眼里,怎么这会儿他说的话要把他半条命给吓没掉?不是说宁居安软弱无能,受制于其夫人吗?怎么刚刚胆子这么大?
待朝散郎走后,辛吟姝狠狠一拍桌子,气势汹汹:“李溪你到底有何意!”
喻景言脸色也没有多好看,虽不至于气愤,但一个正计划着谋害皇帝的人站在他面前,他也高兴不到哪里去。他理直气壮地反问道:“我倒还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呢?”
辛吟姝冷笑:“呵,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让你少说话!之前已和你讲过,让你不要多说,你怎么再三忤逆我的话?”
“你是我何人,我要听你的话?我告诉你辛吟姝,你最好赶紧停下你手上要做的事,若再让我发现你居心不轨,休怪我上朝禀告皇上!”喻景言威胁了辛吟姝一通,说完便离开了香雅诗轩。
他心中一阵冷笑,觉得辛吟姝想谋权篡位简直是痴人说梦,她不过一介女子,身无长物,还想灭了当今圣上,改了这江山?
呵,太可笑了。
辛吟姝怒视着喻景言离去的背影,她的双唇紧抿,手握成拳攥得死紧。
她也气到冷笑,这个李溪不简单啊,胆子这么大,不给他点苦头尝尝,他还真把自己当成这府里的主人了?
她立即想到了“七绝水”,李溪来安宁府早已过了七日,却一直没见他毒发过,想必当初换魂时一起把体内的毒给换没了,本来她没打算再给他下毒,但现在看来,这毒不仅得下,还得下得狠点。
当天傍晚,夕阳的余晖还未完全落去,余霞成绮,残留的金光还努力在水面泛起微微涟漪,有鱼儿忽的跃出水面,让微微皱起的湖面更添一处波澜。
喻景言躺在竹榻上,望着门外的朦胧之景,轻轻打了个哈欠。
“楚墟,我已经完全清楚了。”他身子未动,连头都没有扭一下,对站在不远处的楚墟说道。
“大哥说的什么?”楚墟还没有完全弄懂他的意思。
喻景言解释道:“今日有位姓马的朝散郎来到这里,他是专门来找辛吟姝的,我在一旁听了他们两个的对话,我当初所想的果然不错,他们两个人正是在密谋谋权篡位之事!”
“那大哥打算怎么办?既然辛吟姝当真图谋不轨,大哥不如就把这件事禀报给皇上,让皇上给她就地正法!”楚墟提议道。
喻景言闭着眼睛,双手交叠在脑后,他沉默了半晌,方才道:“不慌,我们没有证据,就算把这件事告诉皇上,没有证据的话,皇上最多是对她多加防范,根本不能把她怎么样。这件事还是再等等吧,她一个女子有这样的想法绝不是空穴来风,若是我能阻止她就算了,若是不能……真走到那一步,我也是无可奈何。”
楚墟一听,开玩笑道:“大哥,你不会是瞧人家长得好看,怜香惜玉,不忍心揭穿吧?”
喻景言倒未说什么,只睁开了眼睛,给了楚墟一个白眼。
不过下一刻,他缓缓开口:“有人来了。”说完,他又慢慢阖上了眼睛,继续假寐。
他的耳力如此灵敏,十几里之外的脚步声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永安居又恢复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