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思，从今天起，你再也不要叫我老板了……”

才刚开口，对方怒火冲天得打断。

“老板，昨天晚上……”

“季弦思，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从今天开始，你也不用来我店里了。预支的那些工资，就当我私人借给你的，你有钱了再还给我。”

“老板，你听我解释……”

季弦思还未说完，手机里就传来了冰冷而无情的电话挂断声。

“姐姐，你怎么了？”

失落中，厉昊天走到了她的身边，软萌萌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得看着她。

“姐姐失业了。”

季弦思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我爹地开除你了？”

厉昊天脸上的笑意瞬时收拢，小眉头皱了起来。

“不是。是姐姐以前上班的地方……”

季弦思牵着他坐在了沙发上。

“哦……”

厉昊天挨着她坐下，偏着小脑袋，眸光黏在了她的脸上。

“姐姐，你放心。我爹地是永远也不会开除你的。看的出来，他很喜欢你。”

“嗯？”

季弦思心下愕然，俏脸一红。心湖飞撞出层层涟漪。

她只当最后一句是童言无忌。

“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厉昊天伸手揽住她的脖子，然后附在她的耳朵上，香甜的热气随着他开口讲话直直灌入她的耳膜。

“什么秘密？”

季弦思轻挽唇角，柔声问道。

“你长得很像我妈妈……”

厉昊天软糯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得撞进季弦思的耳朵，撞裂了她的耳膜。

这话，有如一颗巨石砸进了本就泛起涟漪的心湖，水花飞溅。

她愣住了。

难道这就是厉流殇选定她的理由？

“姐姐……”

厉昊天松开环在她脖子上的手，仰头看她，黑亮的眼睛眨了眨。

“昊昊，那你妈妈她……”

季弦思回过神来，心脏莫名紧缩，生疼生疼。

“她生下我之后，就离开我了……”

厉昊天突然低下了头，粉嘟嘟的小脸覆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昊昊，对不起……”

季弦思心口一颤，伸手抱住他。眼角，飞闪出泪花。

“没事的，姐姐……”

“季小姐，小少爷该练琴了。”

柳妈走过来，提醒道。

“好。走，昊昊，我们去练琴。”

季弦思应声站起，牵着厉昊天走到了名贵钢琴前。

“昊昊，昨天教你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

“那咱们现在开始？”

“好。”

坐在钢琴前的两人，迅速进入状态，将一应心绪都摒弃在了琴音外。

季弦思的手机扔在沙发上，震动了半天，她都没有听到。

……

厉氏集团。

夜凌将昨晚拍卖下来的古董名册交给了暮雪。

“你等一下。”

刚准备转身，暮雪叫住了他。

“暮总，还有事？”

夜凌幽幽转身，语气淡淡。

他和暮雪，同为厉流殇的左膀右臂。但实际上，厉流殇对他，更加不同。

“夜凌，昨晚顾家晚宴出现的那个女孩？”

暮雪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走到他身边。

语速低缓，语气沉重。

“哪个女孩？”

夜凌微微扬眉，眼底略有疑惑。

“少贫，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暮雪眸光一沉，蹙了蹙眉，语气冷了两分。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昨晚参加晚宴的女宾那么多，你问得到底是哪一个？”

夜凌继续打着太极，把问题又抛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