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清拼命鼓掌,小手都拍红了。
见她如此捧场,铁萧不由得意,又让几个弟子表演剑阵给她看。
鹿清捧场地好话滔滔不绝,逗得铁萧和铸剑山庄的几位掌事不时大笑出声,注意力全放在了他们三人的身上。根本没有留意到一直安静的像个假人的铁之澜悄悄地溜了。
鹿清眼角的余光从来就没离开过铁之澜,见到这一幕,她顿时大声叫好夸赞,逗得众人越发兴起了。
但席下,她悄悄伸手戳了一下巫沉。
巫沉没反应。
鹿清奇怪,转过去看他。他一脸平静,眼神却有些高深莫测的意思,“他们好看?”
鹿清愕然,但还是十分公正地评价,“好看啊!”
巫沉这次是真的端起杯一饮而尽。
这家伙在干嘛?莫不是真的喝醉了?
“你怎么了?”鹿清扯了扯他的袖子。
巫沉不搭理她,自己给自己满上,主动举杯敬了铁庄主。
巫沉从不随便夸人,可要是夸起来,能把对方夸得不像人。
他以一种公正点评的口吻道,“世间兵器,能与主人心意相通者,凤毛麟角,可遇而不可求。贵庄妙手,点石成金,金中生灵。此等神技,世上无双。”
能得未来的神官如此夸赞,铁萧的自得和骄傲无法用言语形容。索性亲自下场,用铸剑山庄庄主的佩剑一舞。以示尊重和回敬。
鹿清的笑容勉强了起来:你一个中年大汉,舞得再好,也没有青葱水灵的弟子们好看啊。
巫沉和虞季堂却极为捧场,两人轮番夸赞,席间顿时掀起了新一轮的敬酒高潮。
一直喝到月上中天,铸剑山庄的掌事们都喝趴了好几个,包括铁萧也已经明显的口齿不清。
鹿清瞧了瞧身边的两位,巫沉虽然坐得端正,但是面颊绯红,眼波的流转明显慢了下来,不再似平日看人时,如羽毛轻落在人心间,如今一眼看来,目光仿佛承载了许多东西,如水一般,能动人,也能淹死人。
鹿清被他看得心如鹿撞,心道:我滴乖乖,都说红颜祸水,哦不,是蓝颜祸水,果然不错,这厮要是放出去,天下女人为他大乱,那简直理所当然的一塌糊涂。
而旁边同样被酒意增添了三分颜色的虞季堂,早已经被鹿清遗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巫沉坐了一会儿,似乎清醒了一些,便扶着鹿清的手臂站了起来,向铁萧告辞。
铁萧勉强说了几句不知所云的客套话,巫沉微笑着点了点头,便搭着鹿清的肩膀走了出去。
虞季堂慢慢地跟在他的身后,虽不至于要人扶着,但明显也是步履有些不稳。
有弟子提着灯笼引三人出了宴会之所。巫沉没有着急走,反而站在路边停了下来。
鹿清有些奇怪,“怎么了?”
巫沉一笑,“喝得有点多,稍吹吹夜风,清醒一下。”
那个弟子闻言便停了下来,“我让人去取醒酒汤来。”
巫沉摇摇头,“那倒不至于,稍吹一吹就好。你把灯笼给我,也早些休息去吧。”
那弟子惶恐,“这如何使得。”
巫沉笑道,“贵庄的几位掌事都喝多了,我看今晚服侍在一旁的弟子并不多,恐怕照顾不过来,你只管去就是。我们其实喝得量正好,一会散步醒酒就回去了。”
那弟子还道再说什么。
虞季堂嗤笑一声,不耐烦跟他好言好语,“你个傻子,人家花前月下,你杵在一边算是什么事?”
那弟子顿时恍然,将灯笼递给了鹿清,一脸窘迫地跑了。
待人走远了。
虞季堂才低声问道,“你又想做什么?”
巫沉用眼角睨了他一眼,扶着鹿清的一只手从鹿清的左肩移到了鹿清的右肩。两人之间仍然隔着距离,但是亲密的感觉却是格外刺眼。这样还不足够,巫沉淡淡地补了一句,“自然是花前月下,你杵在一边算是什么事?”
“呵!”虞季堂咬牙切齿,“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鹿清在一旁无声地看着他俩,眼睛在他俩的脸上转来转去,然后低头、耸肩、使劲儿抿着嘴,防止自己笑出来。
虞季堂望着面前这两个一个鼻孔出气的家伙,没好气地问鹿清,“你笑什么?”
鹿清终于憋不住了,笑了出来,“我……我觉得我才是杵在一边的那一个,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