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花回了住所,琴酒开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年黑色保时捷356A就停在她家门前。
车窗都被摇下,琴酒坐在驾驶位上,过长的银色头发散了几缕在车外,伏特加不在。
凉宫绪花挑眉,真是稀奇的光景——琴酒专属跟班伏特加竟然不在。
她像以前很多次一样,钻了进去。
浓烈的烟草味扑面而来。
虽说保时捷的窗都开着,但也抵不住琴酒就坐在她旁边叼着根烟。
凉宫绪花不抽烟,但也不介意烟的味道,她直接问:“什么事?”
琴酒扔给她一份资料:“新任务,你去横滨和港口mafia谈合作。”
“我?”上扬的语调,裹挟着怀疑和惊讶。
并不是惊异于港口mafia和酒厂的突然合作,里世界的人只要利益相通,灭门之仇都能给你缓缓。
绪花意外的是,代表酒厂前往横滨的是她。
她抱着资料问道:“琴酒,你还记得一年前夜闯港口mafia的是谁吗?”
很明显,琴酒不记得了。组织第一杀手事情过多,怎么可能记得这种无关紧要的事,还是一年前的无关紧要的事。
但是银发男人从小姑娘问这个问题的出发点就能猜透,他眼珠一转,“是你吗?”
绪花:“……是我。”
你当时还跟个催债的一样催我你都不记得了吗!!
她抿唇,真诚建议道:“所以,换个人是不是更合适一点。”
谁知琴酒这一次脑回路不同寻常,“谁让你不蒙面?”
绪花:“???”
小姑娘一句你是傻逼吗琴酒憋在喉咙里,强忍着没吐出来。
我他妈好心好意为和港口mafia的合作考虑就换来你这么一句??你上次还和伏特加穿的跟人贩子一样去游乐园你都忘记了??
“呵。”绪花冷哼了一声。
车内安静了一会,一时间只能听见街旁树叶被风拂过时的沙沙作响。
然后便是哗哗的纸张翻页声,绪花没有明说,但是她的动作就是在告诉琴酒:行吧,我去。
又是一阵纸张摩挲声,绪花一行行扫过,不经意地问:“宫野明美的任务是你安排的?”
银发杀手在烟雾中抬起冷漠的双眸,他的声音比眼神还冷:“别问多余的事,桑格利亚。”
“我可以不管,琴酒。”凉宫绪花抬头,白皙的手指按着纸页,四肢的动作都暂停了,以一种近乎谈判的姿态开口,“但你得告诉我,你让我去横滨,是不是要支走我?”
她很少用这种正式的口吻和银发男人讲话,以至于琴酒潜意识总认为绪花还是与他初见时的小孩子。
琴酒指尖一动,通过敞开的车窗扔了烟头,吐出最后一口烟雾:“你猜错了,桑格利亚。这次能去横滨的只有你。”
这个答案倒是微微出乎小姑娘的意料。
她的手依旧按在资料的边角没有动,无比自然地问:“组织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了吗?”
凉宫绪花的表情含着几分可笑的天真,并不是故意讽刺,仿佛只是水到渠成地问出了这么个问题。但就是这样,更让琴酒有一枪崩了她的冲动。
琴酒:“……”好想一枪送她上天。
好在绪花也知道自己的问题不合时宜,话出口的下一秒就迅速推门下车,动作干净利落:“走了。”
她走了好几步,转身看见琴酒正启动着黑色保时捷准备离去,调皮地大喊:“关车窗时别夹着自己头发了,琴酒。”
回答她的是保时捷扬起的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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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花没有立刻去横滨。
如果不出意外,这次在横滨呆的时间会很长,她还想在东京留一会。
她约了折原临也吃火锅——这似乎成了他们最主要的感情交流。
情报贩子一如既往的一身黑,迎着阳光走来,他本就白,配上黑色着装的衬托还有纤细的身材,意外显出瘦弱的苍白。
他亲昵地弹了弹小姑娘的额头,似乎很怀念:“好久没见小绪花了。”
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