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座椅是软的,绪花的额头没什么事。
她揉了揉前额:“喂,伏特加……”
“抱歉。”专职司机的伏特加连忙道歉,墨镜后的眼睛瞟了眼后座的凉宫绪花,担心她再说出什么惹琴酒不快的话。
副驾驶位的琴酒声音冷得要掉冰渣子:“收起你那乱七八糟的想法。”
“桑格利亚。”
桑格利亚,她的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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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宫绪花对科研这一块不感兴趣,也很少来组织的实验基地。
她跟着琴酒还有伏特加不费力地就进入了实验室的内部,见到了组织里的科学家、同时也是莱伊未来小姨子的雪莉。
雪莉穿着白色的长大褂,眼里倒映着电脑屏幕里飞快闪过的数据,细长的手指灵活地敲着键盘,头也不抬:“一切良好。”
然后她手边的打印机就吐出了一叠纸,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雪莉理了理纸张,递给了琴酒。
凉宫绪花站在琴酒旁边,好奇地凑过去想看一眼。琴酒没有阻止她,反倒是绪花先失去了兴趣,匆匆扫了眼之后就缩回了脖子。
没什么意思,她觉得。
所以她不喜欢来。
琴酒看完了雪莉递给他的一叠实验数据,满意地还给了她,嘴角扬起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绪花:“……”
凉宫绪花觉得琴酒这变态的样子简直没眼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脚底抹油溜到别处去了。
半个小时后。
三人重新坐上了保时捷,伏特加继续履行着他琴酒专属司机的使命。
凉宫绪花率先下了车,与琴酒和伏特加分别。
伏特加把车停在了一家餐厅前,这是凉宫绪花要求的。
差不多半分钟前,她对伏特加说:“伏特加,不用把我送回家,前面那家餐厅停吧,我饿了。”
凉宫绪花刚下车,就察觉到有一束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目光的主人不加掩饰也不够隐秘,绪花一下就找到了他。
那是一个身披黑色绒边外套的青年,短而碎的黑发,眸子是与她相同的红色,面容清秀,嘴角的笑却慵懒,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气息。
对于凉宫绪花来说,这是一张较陌生的脸,她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但她还是下意识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折原临也站在街对面,看见凉宫绪花真诚的、不带虚假的笑容,微微惊讶了一瞬,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转身,外套的下摆由于惯性扬起,消失在了阴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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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宫绪花是真的饿了。
她点了一份咖喱鸡排饭,然后打算去洗手间洗把手,防止刚刚在实验室沾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绪花刚走到洗手间,还没拐进去,就嗅到漂浮在空气中的一丝血腥味,她在组织多年,对血的气味的熟悉度远远超乎常人。
她继续往前走,血腥味愈加浓烈,拐进女厕,便看见了水池边趴着一个已经面孔狰狞的女人。她失去了意识,唯有鲜红的血液从洗手台往下滴落,滴答滴答地响着,似是为主人敲起丧钟,在洁白的瓷砖上开出了妖艳的红色花朵。
任谁见了这个场景都得吓个半死,可惜来的偏偏是凉宫绪花,她见过太多比这更惨烈更血腥的场面,理智没有半分脱笼。
绪花上前一步,探了探女人的鼻息。
——死了。
她小声嘟囔:“真是不走运。”
绪花转身,打算去外面喊人。刚扭头,就看见身后站着一个黑发的小姑娘。
少女的视线越过她,看见了绪花身后女人惨死的脸庞和满地的鲜血,她瞳孔紧缩,惊慌的喊声响彻这个餐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