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开心。
冒牌夫人也是夫人。
表小姐再尊贵也是客人。
夫人调遣自家丫鬟,还得看客人脸色,哪有这道理。
看来姐姐我太平易近人,是时候端一端夫人的架子了。
贝安歌挑眉:“表小姐又是何许人?”
妙如妙意二人对视一眼,妙如开口:“姑苏宋家是将军表舅家,表小姐芳名宋青瑶,是宋家二小姐。”
姑苏宋家。贝安歌眨眨眼睛,想起剧本里一笔带过的一个细节。
元阙前任未婚妻叫宋青燕,家住姑苏。三年前,宋家打算把她送到京城与元阙完婚,没想到临出发前,一群盗寇闯入宋家抢劫。这群盗寇心狠手辣,抢夺了宋家无数珍宝之后,还见色起义,要沾污宋青燕。宋老爷与宋夫人为保女儿,先后送命,最后宋青燕为免受辱,当场自尽。
早饭时贝安歌一时口快扎了元阙的心,正是因为此事。
不过,剧本里只说姑苏宋家的大小姐叫宋青燕,并未提及其余人。看来这位宋青瑶,应该是生存在剧本之外、却又是剧情之中的角色。
贝安歌本也知道轻重。按理说,拨给客人的人手,出于尊重,是不宜轻易调换。
但刚刚妙如的态度惹到了她。
用怀玉楼的人换……望月楼固然要尊重,可怀玉楼又被你们放在哪里?
贝安歌的脸冷了。
“我想定的事,轻易不改主意。既然望月楼的差事如此重要,那晴翠去服侍柳嬷嬷,妙如你去望月楼服侍表小姐吧。”
妙如大惊,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奴婢说话没有分寸,冲撞了夫人,请夫人责罚!”
贝安歌脸上的寒意稍稍消融了些,她双手交叠于裙上,先前的娇艳明媚如今带上了一丝利落和果断。
“我这人最好相处,不讲什么尊卑贵贱,从小服侍我的丫鬟,开心起来跟我一个泥地里打滚也是有的。但有一点,我却不能忍,既是我的人,凡事却先想着别人开不开心,这种人我就不留。”
这隆冬里,妙如竟起了一身的汗。
先前听府里的人嚼舌根子,说将军新娶的夫人虽是皇后义女,却是曲家一个庶出的姑娘,在京城的名媛贵眷圈里从未有过名号,所谓才貌双全、温柔贤淑、知书达礼之类的溢美之辞,不过就是不带一点儿真情实感的随手赠予。
所以妙如昨晚见识将军夫人以来,只觉得她亲切活泼,倒的确没有官家小姐架子,只以为当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难免有些轻慢。没想到结结实实摔了一跟头,当下收起轻慢之心,老老实实地伏于地面。
“夫人字字句句,奴婢谨记。若夫人觉得奴婢不能留,奴婢定也毫无怨言。”
说着,眼眶也是湿了,声音也是哽咽了。
贝安歌知道这丫鬟只是缺教训,倒不是捧高踩底之人,便收了肃容,笑道:“起来吧,给个机会你将功补过,赶紧把事情给我落实了。望月楼要补人,不拘哪里的,补一个给她便是,只不能动我怀玉楼的。”
“是。”妙如再也不敢胡乱说话,默默地退了出去。
走到院子里,妙意跟了出来。
“妙如姐姐,虽说夫人是头一天过门,但府里头的管事们是不是也该来见见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