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阙三年前曾经差点娶亲,对方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谁承想,临过门前,表妹一家惨遭灭门。如今密帝赐婚,新娘在大婚当晚又一次死于非命,所以在剧本里,他是被人指戳的克妻命。
跟一个情感上受过创伤的男人说“注孤生”,怎么也有点不礼貌吧。
贝安歌啊贝安歌,你还号称娱乐圈最会见风使舵的女明星呢,带脸穿越时,把智商丢家里了吗?
自我批评结束,贝安歌努力展开甜美的笑颜:“夫君爱吃就都吃了吧,我吃小菜。”
她夹了一块笋尖,夸张地咬了一口,拿出拍广告的功力,挤出职业假笑:“好吃。这是江南的冬笋,又鲜又脆,爆炒雪里蕻、或者煮鱼汤或鸭汤,味道都是极鲜美的,京城很少吃到呢。”
这夸张得……差点大吼一声“买它”!
元阙眼神中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终于渐渐收尽。
回到冷冷的样子,吐槽:“笑得太丑了。”
“咳咳——”贝安歌顿时涨红了脸,“夫君这样聊天,夫人就真的噎死了。”
元阙没有再说话,快速吃完了自己的早饭。
离开时,元阙说:“将军府有皇后的人,往后开饭都在怀玉楼。”
贝安歌听懂了他的意思。既然装成夫妻,那总没有分开吃饭的道理。怪不得今天要喊她过来一起吃早饭,看来这一夜,将军思虑颇深啊。
望着桌上的早饭,贝安歌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元阙这完犊子男人,只给她留了一盘爆炒笋尖。谢谢你八辈祖宗。
撤了早饭之后,贝安歌终于有机会好好欣赏这间属于自己的洞房。大红喜字还是那么耀目喜庆,床上整整齐齐叠着三条锦被,一条红色龙凤呈祥、一条绿色百子被,还有一条紫色鸳鸯戏水,热闹吉祥。一对红烛还剩大半截,大概是因为烛泪已被清理,看上去没有一丝儿残相。
屋子里铺陈奢华夺目,家具皆是一应的黄花梨木,尤其妆案上各色胭脂水粉和珠宝首饰,实在让贝安歌心心念念。
如果元阙晚上不睡这里,她一个人住的话,好像也不比女明星的生活差。
见妙如和妙意进来打扫,贝安歌问:“昨晚将军住哪里的?”
妙如道:“将军昨晚在书房研究军务。”
军个毛线务,就是住在书房了呗。
想起元阙说,要装得像,贝安歌还是要在丫鬟面前表露一下对这个便宜夫君的关心。
“书房哪能休息得好,真是辛苦他了。”
又不着痕迹地问,“将军常常不住怀玉楼,却去住书房?”
妙如笑道:“将军从来不住怀玉楼,怀玉楼就是给夫人准备的呢。将军一直都住嘉丰苑。”
我去。这便宜夫君打得一手好算盘,压根没打算住怀玉楼,压根没打算好好对待曲旋儿。
等等——
贝安歌发现了华点:自己昨晚睡了元阙的房间?
那房间也太朴素了吧?他堂堂南密国第一武将,帝王赏赐不计其数,加之边疆打仗收获丰厚,不说富可敌国,起码也是富甲一方,就睡那小木床?贝安歌都嫌硌得慌。
啧啧,真是不会享福之人。
贝安歌哪里知道,这个不会享福的男人,一出怀玉楼就直奔嘉丰苑。
嘉丰苑那简陋的床铺之上,还留有贝安歌的余香。可元阙顾不上这些,他一把掀开薄薄的床褥,赫然出现一张薄如蝉翼的羊皮。
取出羊皮,元阙将其展开,只见上面画着山峦河流,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标记。
是张兵力布防图。
不仅丝毫无损,就连折痕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凌云跟在他身后,此时也道:“看来夫人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