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大娘娘说的?”婉儿停止了动手,认真的问她。没想到自己虽然知道却没敢说的事情思静也轻而易举就知道了,还拿来大大方方的跟自己说…虽是玩笑,也算半真半假…
“现在东京城里都传开了,说大娘娘拿你威胁晏叔叔,也就是威胁官家,官家护着他,不愿你进宫,其实也就是护着你。”思静也是才听说的,心里羡慕的很,其实思静还真有些爱慕官家…一丢丢吧,反正以后嫁了人就再不会有这些小女儿的想法了,现在反正还没嫁人,还要几年呢,自己难道连想想还不能够了?就想这几年吧,就是想想而已…
“天呐,怎么会这样…”婉儿觉得自己真是丢人丢到高丽国去了…这下子东京城里的男子肯定都不愿上门提亲了…自己这下真的被大娘娘一句话给弄的无人可嫁了…大家肯定都会说,啊呀,晏殊的长女肯定非常丑,大娘娘指婚官家极力反对呢,肯定是极丑的…
“哎呀,这不正合你心意吗,不过啊,你家那孟大娘子的庶出侄儿怕是会更有希望了…”思静打趣婉儿说道。这下婉儿的亲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很难了…
“爹爹已经严词拒绝的人,断不会的。你不知道,爹爹刚与我聊天,说要给我榜下捉婿…”婉儿笑着说。
“今年马上就有殿试…天啊,你真的就要嫁出去啦,嫁个状元郎,以后我还得靠你来帮忙拉扯一把啦!”思静越发的开着玩笑打趣婉儿。
“越发的坏了!看我不收拾你!”婉儿又起身准备给思静挠痒痒。
“你自己喜欢文章写得好的,我没有说错啊!”思静蜷缩成一团求饶,拿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婉儿,眼神里都是笑意。
“不跟你说这个了!”婉儿决定换个话题,问道:“你是要去应天府书院念书吗?”
“自然是啊!不然呢?”思静觉得这个问题有必要问吗,自己大老远的顶着哥哥的名字不就是要去书院的吗。好不容易自己的爹爹都同意了,自己又去磨了阿娘好一会,难不成是来看一圈就回去的?那不白来了?!
“那你去了,我是不是也可以去了?”婉儿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自己这回是跟着爹爹远离东京,不就是想来这跟着范先生念书吗…思静来这估计也是跟自己想的一样吧?
“是你去了,我才可以去。不是我去了,你才可以去…主次要分清。”思静纠正道。
“哎,哎,哎!”婉儿想着管它呢,能跟男子一样去念书,这简直太好了!虽说在东京城里,自己也不过是去小学堂学些东西,但是那里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好多人家的女孩子都是只学女戒女驯之类的罢了,自己因为爹爹的原因,还能跟着她们一起学些皮毛,也觉得很开心。这下子自己真的就跟男子一样一样,想想还真…兴奋…
“婉儿,我那哥哥跟你家提亲的话,晏叔叔不会答应的吧?他文章也不好,也没有功名在身。只是个小衙内…”思静觉得婉儿要是成了自己的嫂嫂也是很不错的…这样的想法不是一次两次,跟婉儿说这话也不是头一回,婉儿都懒得再回答她了,白了她一眼,看自己的书。
“其实,哥哥挺好的,就是因为没有功名,爹爹也就一直未给他定亲。”思静的二姐姐都要出嫁了,大哥哥曹傅还没定下亲事呢。
婉儿继续看书,这会子完全当思静是不存在的了,思静看了看她,哎!这个嫂子肯定是认不得了。
这一路上好几日,两闺蜜谈天说地,那也是快活,晏殊有时候在车外听着里面传出的笑声,自己不自觉的也嘴角上扬,对着路边轻声念道:“梨叶疏红蝉韵歇。银汉风高,玉管声凄切。枕簟乍凉铜漏咽。谁教社燕轻离别。草际蛩吟珠露结。宿酒醒来,不记归时节。多少衷肠犹未说。朱帘一夜朦胧月。”
晏殊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词人,爱写这些个词,有时来了灵感来了兴致都会随口来上那么一段。有时候心情不好了也要来这样一段,说不准写出来心情又好些了。
婉儿应该也是因为有个少年才子的爹爹,才会对自己以后的夫婿要求甚高吧,晏殊这个做爹爹的,自然对女婿的要求不会低了,人品文章自然是第一位!爷儿俩在这件事情上的想法是一样的,他晏殊的女儿…自然是极好的…极好的。晏殊自觉自己不是官家那种爱看脸之人,自己对李氏真的是想白头偕老的,可是老天捉弄人,后来娶了这孟氏,才情什么的不如李氏,也算贤良淑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