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一把捂住自己的嘴,一不小心,还打了一个嗝。
白蝶闻言,打抱不平:“放肆,你还有理了,要不是你擅自闯入……”
“好了。”
“君上……”
白蝶本来还想说什么,却是没有再开口了。
今晚的云水涧真是空前热闹,门帘第三次被撩开,又有人走了进来。
“君上。”
官杨偷偷瞄了一眼,没想到是严袭,深更半夜,萧牧一和严袭又是从无交集,他来找萧牧一干嘛?
果真,不仅没交集,萧牧一对严袭的讨厌也和前世一样,丝毫不掩盖。
“你来干什么?”
萧牧一眸光转向严袭,微微一哂:“这里欢迎你?”
严袭看见了跪在地上的官杨,只一眼,便道:“苗若族那边有少女干尸的新消息了,仙主让我与你商议此事。”
萧牧一声音冷淡的紧,道:“知道了。”
氛围有几分尴尬,谁都没说话。
这时,萧牧一身旁的小白蝶道:“严侍郎还赖着不走,莫不是真如学院这几日的传闻一样,你与这放羊的,有那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小白蝶这话,倒引起了萧牧一的注意,只见他微微蹙眉,淡淡落下一句:“什么传言?”
“君上,你没听说吗?就是这放羊的在落仙宫住了一宿,重点是在严侍郎的寝殿里,整个学院都传遍了!”
话罢,萧牧一袖中长指一瞬蜷起,脸色沉了几分,舌尖细细卷着一宿这两个字。
此时官杨是什么感觉呢,冰火两重天,要说萧牧一高兴呢,眼里却又似盛了一汪寒潭,要说萧牧一生气呢,却又是嘴角勾起,居高临下,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官杨被他盯的发毛。
“灵……灵顼君。”
萧牧一低首垂眸,却是问道:“前两日,海棠树上的人是你?”
原来,萧牧一早就知道他每晚都在海棠树上望着云水涧,但忽然被这么直白的问出来,官杨有些还是有些微惊,沉默片刻,官杨道:“正是……小人。”
严袭闻言,长睫一颤,脸色微变。
萧牧一又道:“为何夜夜偷窥?”
官杨心底暗道一声奶奶个撅,这该死的“夜夜。”
“灵顼君不要误会,小的绝无恶意。”
官杨解释道:“传闻大人九天第一仙,风姿绰约,小的只是……垂慕……垂涎……哦不,只是仰慕大人已久,这才失了礼仪失了分寸,还请灵顼君责罚。”
闻言,萧牧一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道:“是吗?垂涎到了这种地步,我还是第一次见。”
思索片刻,只见得地上人的后脑勺,萧牧一看了一眼旁边的严袭,道:“你方才说你是罪山青璃下来的牧羊人,那以后便留在这里当差,以功抵过。”
此话一出,不止官杨一惊,连小白蝶也是不懂,问道:“君上,这放羊的可是和严侍郎有关系的,你干嘛将他留在身边?”
严袭从始至终垂着眸,没有说话,半晌才道:“此人与我……并无关系。”
萧牧一轻笑一声,墨色瞳孔深如寒夜,嘴角破天荒扬起一抹笑,道:“有关系又如何,我不介意。”
空气中气压实在低的厉害,官杨犹豫道:“灵顼君,像你这么英明神武,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我自是很愿意留在云水涧当差,但……”
“如此便好。”
官杨:“???”
萧牧一自动忽略后面的但字,冷着的脸色终于有了缓和,有些愉悦道:“方才不是说垂涎我已久吗?怎么,不愿意?或者,你想跟着他去?”
这个他,自然指的严袭。
官杨左右为难,这个要他怎么回答,但偏偏,刚刚的真话水却是让他想也没想吐出了真心话。
“自然是君上。”
这句话一出口,萧牧一沉着的脸色终于舒朗几分了,眉梢眼角都松开了。
“是吗?”
骑虎难下,官杨闭眼,颇有壮士断腕意味:“不敢欺瞒君上,一字一句,皆出自官杨真心。”
萧牧一袖中蜷着的长指终于放松了下来,片刻,他侧着美眸对严袭道:“都道严侍郎聪明绝顶,不如来猜一猜,他为何会夜夜站在海棠树上望着这边。”
严袭神色一如平日冷淡:“不知。”
“罢了,无趣的紧,今晚夜深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议吧。”
萧牧一又似想起什么,气定神闲道:“既然严侍郎刚刚说和官杨没什么关系,那也请日后,严侍郎关好你的门窗,莫要再让我的人进了落仙宫去。”
一听到我的人这三个字,官杨脸色从脖颈一瞬红到了耳后,刚刚小鹿好像撞的更加过分了,心道萧牧一撞鬼了,为何这般说话,暗自将自己划入了他的阵营。
忽而,官杨又想通了,萧牧一莫不是和严袭较劲,自己成了那无辜炮灰,心道一声了不得,官杨瞬觉自己入了狼窝。
严袭也不知在想什么,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道:“我独来独往惯了,不喜身旁有人,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