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自知突然站起来，走到相思身边，轻声问：“吃饭了吗？”

低着头的相思突然转头看向窗外，小声说：“还没有。”

“你是从学校来的吧？没和宿小暖一起去吃晚饭？”

听到宿宿的名字，相思紧张了两秒钟。

“没有，她约了学长，说是要谈些什么事情，我不好跟着一起去。”

“是吗，看来宿小暖认识的人确实很多。”

冷自知走到餐厅，从一束包装精美的玫瑰花里取出一朵拿到相思面前，“送给你的，喜欢吗？”

“喜欢，谢谢你，知哥哥，这是我第一次收到鲜花。”相思接过花的手有点抖，声音也一顿一顿的，像是老式缝纫机的针头发出的“咔咔”节奏感。

“怎么会，像你这么可爱的姑娘，怎么会没收到过男人的鲜花。”

相思捏着花茎，轻轻转了两圈，忐忑回答：“真没有，我从不给不喜欢的人希望，总要遇到一个真心喜欢才好。”

冷自知暗笑，她遇到过太多这样看起来单纯的姑娘，实际上她们心里如万般路径丰富。

“收了我的花，是不是代表，我是你真心喜欢的人呢？”

相思不敢看冷自知，娇羞着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那你真应该好好感谢下宿小暖，如果没有她，我们估计不会见面。”

“是，从入学开始，我一直都特别感恩能够遇见宿宿，是她让我了解到生活可以有很多种方式，”相思停下，满是笑意的目光落到冷自知身上，腼腆又害羞的说，“你愿意听我说这些吗？都是小女生的心思，你会不会烦？”

“不会，你说，我想知道宿小暖的事情。”冷自知转身坐到相思对面。

相思眼神下移，很快又恢复正常，继续说：“我上高中的时候只知道学习，但因为高考失利，只考了个二类学校，入学前我发誓说，一定要在大学好好学习，绝对不谈恋爱。但宿宿和我说，大学不应该只有学习的，我要试着去体验一些更有趣的事情。”

“比如呢？”冷自知接话接得相当自然，好像就是相思写得草稿一样严丝合缝。

“比如恋爱，大一开学第一个月，宿宿就看上了我们刚毕业的老师，她追到手后，相处了不到半个月就分了，分手不到一个月就又认识了一个学长，俩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宿宿说这是一种人生体验，虽然不太认同，但不得不承认，她的大学生活一定比我丰富很多。”

“可是，我为什么感觉你在骗我呢？”冷自知似笑非笑，目光幽幽看着相思。

相思背脊发麻，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怖席卷而来，有种说不出口的阴森。

“知哥哥，我没有理由骗你呀，你如果不喜欢听我就不说了。”

“我开个玩笑，要不要来点红酒喝，我没准备晚饭。”

“我不太会喝酒。”相思有点勉强。

“就当是陪我呢？”冷自知的声音里带着勾魂的沙哑，相思努力了半天也没说出拒绝的话。

对相思来说，冷自知是她梦中才会出现的人，是她热切期待的人，是自我判断中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梦想。

为了冷自知，她能付出一切。

“好，不过我真的只能喝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