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楚斌有点诧异,伊芙用就事论事的语气说,“不能干等他们,咱们继续探路,其他组肯定也一样。”。
这难道不是相互猜忌?他偷偷做了个记号,赶上前去对白盈盈说,“我来抬担架,你有能力。”
白盈盈也不推辞,把担架交给他后只低声说了句,“你多加小心。”
他刚要应一句,却听见前面等着的伊芙干咳了两声。
后面花叶子跟着干咳了两声。
“前面怎么了?”白盈盈紧张地问伊芙。
“没事,我嗓子痒。”
白盈盈回头问花叶子,“那你怎么了?”
“我以为她干咳是暗号,就跟着咳了。”
白菁菁老太太并不沉,但王楚斌需要弓着点腿才能和前面的伊芙保持担架的水平。
沿着石壁的小路前进了数百米,伊芙突然停步向上张望,然后示意他放下担架,她自顾爬了上去,发现上面还真有一条隐秘的通道。
几个人设了信息结界,把白菁菁老太太抬了上去。
通道一人多宽,弯弯曲曲,走到头后居然也是峭壁,伊芙左右张望了一下,拐向右边。
王楚斌有点搞不清地形了。
这难道还分内外圈?
怎么那个壮汉胡刚才也没提起?
小路明显内弯,他默数着步子,估算着距离和曲度。等二百多步后转了一个超过一百五十度的弯,他有点明白了,大声咳嗽了两声。
后面花叶子也大声咳了两声。
伊芙偏头问,“你这次咳什么?”
“我在听回声。你看路。”
伊芙回头向前,继续问,“听这个干什么?”
“我想用盲人回声法算下对面的距离。这里不应该是一个大环。”
后面白盈盈说,“你算出什么来了?”
“离对面可能有五十米,被花叶子干扰了,不太确定。”
伊芙又偏头,“这距离有什么意义?”
“我不确定,但这么大的空间体量,要是在刚才迷宫的正下方,有点不可思议。就算底下不是很深,上面穹顶承重问题也很难解决。”
花叶子说,“酷帅你懂的还挺多,大学毕业吧?”
“嗯。”
白盈盈问,“网校还是电大?”
王楚斌正要谦虚地报上母校的大名,突然回过味来,“咳咳,你们先别……”
“你又咳什么……哎呀。”伊芙掉了下去。
饶是王楚斌反应敏捷,也只来得及抓住白菁菁的一只胳膊,另一手扳住一块岩石。
“别下来,是流沙。”伊芙的声音在下面不远。
“你别慌,放松身体。”王楚斌等白盈盈和大牛把白老太太拉上去,自己收回身,用担架带挂住岩石的凸起,顺着爬了下去。
他双腿从担架绳穿过,转了个身,让担架绳稳稳套在腰间,然后往下伸手,“能抓到么?”
“不行。”听伊芙的声音还差着不少。
“上面找点绳子。”他说完翻身爬了上去。
大牛的皮带和黎若英的布包串成一米多长的套索,王楚斌取下了颈刀的挂绳,把套索拴在自己的右脚踝,用挂绳栓了水手结套牢。
他把担架重新挂在岩石上,扒着岩石往下爬,到担架下侧,他双臂弯绕住担架绳,然后双脚顶住粗糙的岩石,一点点错动下去。
“抓到了。”伊芙的声音带着释然。
但是不管他俩上下怎么使劲,都没法把她从流沙里拉出来。
“我被吸住了。”喜悦变成了失望。
崖上的人不敢再往担架上加人,商量了一下,花枝子和黎若英去叫人,白盈盈和大牛赶快搓绳子。
花枝子跑出去没多久就是一声惊呼,然后金铁交鸣。
大牛立刻跑过去助战,搏击声渐远。
王楚斌只能低头安慰伊芙,“你把套索套腋下,然后放松身体,马上就好。”
伊芙说,“你先上去和盈盈护着奶奶。”
白盈盈在上面喊:“没事,绳子马上好。”
伊芙喊,“你别喊了,这情况不对头。你们护住奶奶要紧,否则大家全完蛋。”
王楚斌沉声说,“你再坚持一下。”
他左脚来回试探,找到一块垫脚物,横着错动身体蹬住了那突出的石块,省了些力气。
伊芙突然说,“你左边是什么?”
王楚斌这才发现,左边不远处隐隐发光。
他探头过去,看到身下的这块岩石后面居然长着一丛树莓,微弱的光是两颗树莓果发出的。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说,“是一丛树莓,太小了,不可能禁住咱俩。”
两只大老鼠突然在他头顶不远处出现,去嗅担架绳。
“哦是,呕是。”他喊了几声,赶不走。
“怎么了?”白盈盈探头问。
“老鼠。”
“我帮你赶。”
老鼠呲溜溜逃走,王楚斌却感到套索猛往下一拽,左腿和双臂立刻发力,稳住了绷紧的套索,问道:“怎么了?”
“我脚下空了。”伊芙的声音带着绝望。
“你抓紧。”王楚斌全身使劲,左右四顾,却毫无办法,头上背上的冷汗狂冒,只能燃起脑中的那团火焰,让自己尽量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