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沈卓杨反手插门,一边又补上一句:“王爷这两日都下不来床了,总疼得浑身大汗,每天都要换四五身衣裳。”
罗植闻言,眉头顿时拧成了“川”字,再开口语气就严厉了:“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就由着王爷这么生受着?!”
“王爷吩咐了,怀仁堂和王府的关系,不宜为外人知晓,你能少来便就少来,这可是王爷亲口交代的,”沈卓杨也是一脸无奈,“再说了,你近来又忙着日日去邓府……”
“再要紧的事儿能要紧过王爷的身子?就是死了十个八个邓老头儿又关我何事?我等不及要赚那仨瓜俩枣啊?!”罗植的声音顿时抬高了一倍,他是真的又急又气,可是瞧着沈卓杨沉默的脸,他又再不好责备什么,只是默默地吐了口气,一边穿过后花园朝前面那走,一边又小声询问罗植,“太医没过来吗?”
“没有,怎么还敢惊动宫里,”沈卓杨摇摇头,一边又冷笑道,“王爷便就是疼死也是不敢再让太医给瞧病了,没得越瞧越重,到最后彻底成了残废。”
沈卓杨语气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恨意,旁人也就罢了,罗植知道他这恨意的来源。
安郡王封予山八年前在南疆战场负伤归来,当时伤得挺吓人的,毕竟都伤筋动骨了,太医院的太医夜以继日地围着安郡王忙活,就这么过了大半年……
封予山的右手彻底废了,确切的说,是整个胳膊都废了。
瞧着是看不出来,可是那只手已经彻底使不上劲儿了,也没有任何知觉,从前能弯弓搭箭、能策马扬鞭、能笔走龙蛇的手,就这么废了。
后来罗植察觉到了太医院的药方有猫腻儿,从那之后,封予山便就是疼死也再不敢惊动外头了,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封予山几乎没再出过门。好易ha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