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 棺材的事情,就如同一颗小石子掉入大海,在兽人中激起了小小的涟漪后,很快归于平静,就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只有谭维,记得那天,那时发生的事情。 似乎所有的观点在那一刻动摇了。 自己是不是并没有穿越? 不,也许对方也是穿越的? 那为什么,他会死? 最后又是谁把他埋葬的? 谭维不知道,这些想法折磨的她夜夜不能安睡。 直到花沉要去豹族那天的到来。 如同往日,敖金早早出去了,留下几个已经凉透了的烤红薯在旁边。 起身后拿着红薯便出了洞穴。 记得每次出去,都会有些兽人笑着做着自己的事情,见谭维来了,也会憨厚的笑着打招呼。 而今天,当谭维出去的时候,以往的笑脸却是不见了。 兽人力量和速度都高于半兽人,作为主力的兽人必是出去打猎。 所以平时在部落里的都是些半兽人和雌性。 只见空地上的半兽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伸着脖子似乎是在嗅着什么,慢慢的朝着谭维所站的方向望来。 见了这诡异的一面,就连谭维也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她发情了!”其中一个半兽人猛然说道。 谭维一惊,算算时间,也是到了排卵期。 自己和敖金在一起,可是敖金的鼻子却是闻不到这些味道,所以对方并没有提醒自己。 想起那雨夜里猿族的半兽人,谭维当机立断,拔脚就往海边跑去。 要找到敖金! 而半兽人的忍耐力哪有兽人的好,见发情的雌性跑掉了,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其他的半兽人一见,哪还清醒的,纷纷追着谭维后面。 听到动静的麻衣扔下缝制的兽皮起身追了几步,沉默的想了会之后,连忙招着还一无所觉的琳琳说道:“谭维发情了,你快去叫花沉他们过来!” 说完就朝着谭维跑的方向追去。 花沉正和图恩商量着去豹族的路线以及大概的时间。 挑了几个合适的兽人后,就听到琳琳的喊叫:“花沉,花沉,不好了,谭维发情了,部落所有半兽人都追着她呢!” 半兽人因为血统的关系,在雌性兽人发情的气味下很容易丧失理智,只想将对方征服,无论用什么方法。 谭维平时身上也会有淡淡的香味,敖金闻不到不代表自己闻不到,如果发情… 花沉这么一想,哪还有心思商议,叫上图恩就往琳琳所说的海边赶去。 离得老远的时候就闻到浓郁的香气,顺着味道,很快便找到了谭维。 谭维毕竟是个人类,半兽人虽然弱,但是好歹也是兽人。就算激起了求生欲,谭维在跑出一段距离后,没几下便被其中一个半兽人扑倒在地。 松软的沙土,嗑得并不疼,而背后的半兽人却是使了力的。 侧过头,却见对方早已红了眼睛,通红着脸,急不可耐的往自己身下探去,哪有往日憨厚的样子。 谭维慌了 抓起一把沙土就往对方眼睛撒去,那半兽人被撒了一眼的沙土,条件反射的用手搓眼睛,对谭维的压制也就松懈了。 抬起腿,一脚踹到对方的胸口上,之后慌张爬起来看了一眼正急不可耐搓眼睛的半兽人以及后面还未追来的,深吸一口气继续朝着海边跑。 找到敖金就安全了! 谭维是这样想的。 后方却传来麻衣着急的声音:“你们冷静点!” 只有几个半兽人还有点理智,听到麻衣的声音停下后,晕晕乎乎地叫了一声:“麻衣阿姆?” 而另外三个,却是继续追着谭维,直到对方再次将谭维摁跟在了沙滩上。 谭维望着眼前打起海浪的大海,指甲在浅金色的沙滩上留下深深地印子。 抓着一把沙正要撒去,哪知对方早已经有了防备! 将谭维的双手单手扣在背上,另一只手却是朝着谭维兽衣而去。 只听到一声闷哼。 身上骤然轻松! 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就想往海里跑,花沉连忙将谭维拉住,抱在怀里:“你冷静点,你不能去海里,会招惹其他东西上来的!” 听到花沉的声音,忍住恐惧不再挣扎,喘着粗气慢慢转身。 却见还追着自己的三个半兽人已经被图恩他们压在了沙滩上,还在不停地挣扎咆哮着,就像犯了什么瘾一般。 图恩他们鼻子里堵了个谭维很是熟悉的果子,望着谭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那三个发了疯的半兽人带了回去。 “好了,说说你的事情。”花沉推推鼻子上的臭臭果:“你怎么会反季节发情,闻你味道似乎并不是猿族也不是泰迪吧。” 谭维保持沉默,喘着气。 在某些方面,她一直很倔,对部落也是一直有着防备。 花沉认真看了谭维许久后说道:“会维持多久?” “大概…一周多吧。” “一周?” 谭维伸出7个手指,花沉看了摸了摸下巴:“这次去豹族,你就别去了。” 一愣,抬起头,却像是猛地明白了,慢慢垂下头,微不可见的点了两下。 咬着贝齿,低垂头,一种失望随之溢出。 花沉看着眼前人的发顶叹口气,将手里的臭臭果递给谭维:“抹上吧。” 最后谭维跟着花沉臭烘烘的回了部落,钻进洞穴就再也没有出来。 几个半兽人也彻底清醒了,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后,互望了一眼便垂下脑袋,走到原来的地方,继续清理着猎物再搬到洞穴里。 花沉不放心,所以并没有按照安排那样踏上去豹族的路程。 敖金回来的时候,已临近中午了。 听了花沉的话,心里担心谭维,提着几条海鱼便朝洞穴走去。 进了洞穴才发现谭维一个人缩在兽皮里。 想了想将海鱼放下,走到谭维身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兽皮:“阿维,是我。” 里面的谭维慢慢露出脑袋,只见眼睛红红的,头发如同稻草乱飞,脸上还有些泥土。 将谭维脸上的泥土擦干净,保证道:“我哪也不去了,就陪着你好吗?” 谭维噗嗤笑了:“你以为我是胆小鬼?我才没事!” 转眼见敖金捕了鱼回来,高兴的起来接过:“做油炸鱼吃去。” 说完便起身忙活去了。 似乎认为只要忙碌起来就会忘记所有的不愉快。 敖金沉默的坐了一会儿,起身帮忙着打下手。 到了夜晚,等谭维完全睡去后,敖金才起身走了出去。 还未睡着的花沉坐在干叶上,在黑暗中望着进来的敖金,不语。 “花沉,这个冬季我想留在艾特兰!” “什么!你不要命了!?”花沉一下就跳了起来。 “我大概…喜欢上她了!”敖金突然一下淡定了,从身后掏出根胡萝卜咔嚓咔嚓。 “你疯了!?” 花沉见对方还有心情啃胡萝卜,一把将胡萝卜抢了过来,踩得稀巴烂:“大哥,麻烦你不要想不开啊!” 胡萝卜被踩了也不管,又从身后掏出一根:“我要陪着她。” 花沉见对方如此淡定,也不好再跳脚了,瞟了一眼:“你简直了,都没啃到嘴,你不能为了她命都不要吧。” 敖金继续咔嚓咔嚓:“我不放心她。” 花沉砸吧了下嘴,也回过味儿来了:“敢情你是来托孤的啊!?” “那你接不接?”咔嚓咔嚓。 妈蛋,我可以拒收吗? 花沉眯眼,勾起唇角,露出妖媚的笑容:“照今天这事看,那香味也是个优秀的雌性,要是我把她啃下肚了,你可别找我哭。” “你能把她啃下肚,离我啃下肚也不远了,你完全可以试试。”咔嚓咔嚓。 花沉:…… 这种软弱无力的感觉是肿么回事! 花沉沉默了会,望着眼前还在咔嚓着胡萝卜的敖金。看着他,似乎自己嘴里也浮现出那天的涩味儿来。 “这样我岂不是去不鸟豹族?” 咔嚓咔嚓:“可以叫图恩去带队。” 花沉摇头:“图恩太老实了,我怕他玩不过埃托老头。” 沉思了一会儿,敖金说道:“你竹筒不是很多吗,随便给个竹筒给图恩好了。” 一拍手:“嘿,这主意好,埃托一向会乱想,一见面把竹筒一摆,以埃托的性子那还不九曲 十八弯的转着。等换到手了再把竹筒给埃托,哈哈!” 瞟了敖金一眼,酸溜溜的说:“平时也不见你为部落出点主意,啧啧。” 敖金咔嚓咔嚓啃着:“我回去了。” 花沉看着对方的背影:“诶,等一下!你,什么时候走?” “快了。过几天吧。” 招招手:“好了,你快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