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白日,解倒悬几乎将整个镇子来回走了好几遍,他将整个镇子的每条大街小巷都走遍了,但是却一无所获。
这个结果有些出乎解倒悬的意料。
无论到了哪里,灵气的自然流动都好似没有受到哪怕是一丁点的影响,这个结果让解倒悬微微感受到了一丝的不安。
难道不是阵势吗?
解倒悬坐在安越为自己安排的房间里,皱着眉。
而这时,安民也将白日里吩咐下去的调查的结果统合之后送到了解倒悬的房里。
“根据调查的结果,虽然有不少人说是见到了陌生人,但是经过查证之后,实际上却并没有任何陌生人在这几日里靠近这个镇子。”安民顿了顿,又补充到,“毕竟大军在六天前攻入这个镇子,虽然我们对平民秋毫无犯,但是寻常人还是不会太愿意这么早就进入才打过仗的地方。”
解倒悬微微一怔,也跟着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结果,他倒的确也不算是太意外,从那夜交手情况来看,那人虽然应该已经上了一些年纪,但是却是身手矫健,加之有术法傍身,想要不被常人发现,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这样一路,两路的探查都毫无结果,这顿时使得解倒悬所有的力气都好似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根本找不到落脚点,实在是有些难受。
到了深夜时分,外出的安越也来向解倒悬打听进展,听解倒悬一番陈述,在短暂的沉吟之后也宽慰解倒悬不必心急,明日接着再查便是。
到了第二日,解倒悬没有再让士兵去打探陌生人的消息,整个镇子都已经打探遍了,再往外,就是镇外镇外汇聚着大量的灾民,还有更多的难民每时每刻都在从四面八方涌来,在义军士兵的阻挡之下才没有涌入镇中。
想要从这些本就流动量极大,流动范围也极大的人群之中打探出一个所谓的陌生人,其可能性几乎是不存在的毕竟在那里,人人都是一般,却又人人都是陌生人,那个神秘人若是真有心隐匿于其中,也早已变装,根本辨认不出。
如此一来,剩下的线索也就只剩下了一条那就是接着探查灵气的走向,地上灵气流动并没有任何异样,那是不是意味着那个神秘人所动的手脚更可能是在地下?
解倒悬想了想,便放弃了这个念头,这里可是一个镇子,若说是有地窖倒不稀奇,但是若是说能够找到一处可以影响整个镇子的地下通道,那工程量只怕极大,在短时间内只怕也无法完成。
解倒悬发现自己的调查几乎陷入了绝境之中,一时之间,竟然根本找不到出路这个神秘人果然心思缜密,手段了得。
解倒悬在安民的陪同之下,一边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行走着,一边思索着,到了接近正午的时候,解倒悬才陡然驻足,扭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安民问道:“这个镇子上有药铺吗?”
那安民不由得微微一愣,旋即点了点头:“原本是有的,但是自从大军进城之后,药铺便关了先生是想要什么药物吗?”
“带我去药铺,这个镇上所有的药铺我都要去查验一番。”解倒悬说道。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后一条线索了,即使那个神秘人并不熟悉药性医理,但是既然中毒,那一些寻常的解毒之药却是人尽皆知,即便是对于修者来说也并非全无作用,因此如果那神秘人当真到了此地的话,解毒的药材很有可能会出现缺失。
那亲兵闻言也不多问,当即分派了人手去挨户通知镇上的药铺老板准备,自己则又找了一名熟悉附近情况的士兵带着自己和解倒悬去最近的药铺。
那名药铺老板一听说义军要查自己的药铺,神情显得很是紧张,有些战战兢兢地跟在解倒悬的身后,强压着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军爷,军爷,我这可是本本分分的药铺,自打义军进了城,我就老老实实地按照军爷的吩咐,没有军爷们的引子也不曾向外卖出哪怕是一钱的药材……”
“掌柜的,您别害怕,我没有别的意思。”解倒悬拉着药铺老板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待那老板的神情多少有些缓和过后,才接着说道,“掌柜的,烦累您问一句,药材的数量是在大军进城后清点过的吗?”
“按照铺里的规矩,每三日都要清点一次的。”掌柜的本来见解倒悬和和气气的,心放松了不少,但是一听果然是在问药材数量问题,神情便又变得紧张了起来,“大军进城前便是,多少怕被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学徒偷了去这年头,药材可贵得紧。”
解倒悬微笑颔首,示意掌柜继续说下去。
“后来义军攻城,那些守城的官匪说是要充军药,洗劫了一番,我还来不及做仔细清理,大军便入了城。军爷们入了城后,是那位陈军爷带着人,在我这药铺里,我当着陈军爷的面一样一样药材清点了,造了册,没有一种药材是含糊的。”掌柜的说着顿了顿,“这几日,有军爷拿着陈军爷开的引子来取药,我才按照引子上的药和分量取了发了,万万没敢私用一种药材啊,军爷,您可要明察秋毫!”
解倒悬点头道:“您放心就是,我断不会冤枉您的。”二五万e5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