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不断地磕着头,希望能以此来换取村老的宽恕。
然而村老却只是始终漠然地看着大虎,丝毫不为所动,哪怕大虎额头飞溅出的鲜血已经那一块石砖彻底染红,他的神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样的情景他见过不少了,自然也就麻木了。
他也不是有心针对大虎,要怪的话也只能怪大虎不遵守村里的规矩尤其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一旦出了什么意外,那就是整个村子都将遭遇不幸。
他作为这个村子的主权者,他有责任有义务为保护村子里的每一个人做到自己应该做的,这才是村老的真正含义。
大虎磕头的频率也开始减慢了,终于他不再磕头了,他抬起了头,带着万分的绝望,看着村老哭道:“村老,我……”
“什么也别说了,自己过去吧。”村老闭上了眼睛。
大虎失魂落魄地站起了身,摇摇晃晃地绕过了村老,穿过了前厅,进入了后院。
后院是黑石寨的祠堂,既是整个黑石寨的宗祠,也是黑石寨的禁地,自古以来,就只有村老能够进入还有一种人能够进入,这种人叫做祭品,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出来过。
没有人知道在祠堂里到底有着什么,但是人们知道,是祠堂里所供奉的东西在保护着整座黑石寨,无论是让黑石寨远离旱涝的困扰,还是如今让整个黑石寨免于瘟疫的侵袭。
但是这份保佑是有代价的它需要祭品。
就在瘟疫刚刚爆发的时候,村老就很干脆地将命人将几个刚刚显露出瘟疫征兆的人绑了送进了祠堂,又下达了结寨自守的命令,正是村老的这份果决让整个黑石寨免于灾难。
村老也下达了封口了,关于这件事任何人不得向外吐露半个字,一旦被外人知晓,他们要是抢走了保护着黑石寨的宝物的话,那黑石寨将无人能够幸免于难。任何违背规矩的人也都将作为祭品被送入祠堂之中,用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站在祠堂门前,看着紧掩的门扉之后那微弱的烛火,大虎的眼眸里绝望的色彩更浓重了。他脸上的肌肉不由得抽搐了起来,他往前一步,推开了祠堂的正门,一股阴冷的风立时从祠堂之中涌出,吹拂过大虎的身体,使得大虎猛地一个寒颤。
大虎走入了祠堂之中,在祠堂正门两端分左右两列立着无数一座座木制的牌位,那是黑石寨的几大家族的历代祖先的灵位,按照由近及远的序列一直排列向祠堂更深处的昏暗之中。
大虎大着胆子向着祠堂深处走了两步,祠堂的正门却陡然“砰”的一声关上了,吓得大虎猛地缩起了身子,扭头看向身后,却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人。
大虎的神情之中充满了惶恐,他深吸了一口气,却知道自己除了一直走下去之外别无选择整座祠堂大院都有人守卫,他就算是想要逃走,也根本无从逃走。
大虎拍了拍胸口,强行平复下了自己的情绪,才继续大着胆子向着深处走了过去。
大虎越是深入祠堂,烛火的光亮就越是微弱昏暗,分明整座祠堂里都没有风,那火光却在不断地跃动着,使得一座座灵位投影下的影子也跟着疯狂地跃动着,就好像是群魔乱舞一般的,令人感到心悸。
大虎终于走到了祠堂的终点,在祠堂的终点有一座比其他所有灵位摆放得都要高的神台,在神台之上摆放着一颗圆润晶莹,在烛火照耀下折射出诡异光彩的黑色石块。
大虎看着那黑色的石头,神情有些恍惚他是知道寨子里一直都供奉着一块黑石的,那也是整个寨子得名的原因,但是那块黑石不是放在了村中的空地上么,眼前的这块黑石又到底是什么?
大虎还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他就感受到了一股浸入骨髓的寒意从四面八方的空气之中侵蚀了过来,只是一瞬间,哪怕一直以来都身体健壮,冬天都能下河摸鱼的大虎也不由得抱紧了自己,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来。求魔qiu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