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吧。我们在这里挣来抢去的也没意思,干脆让翡翠自己选择如何?”
“当真?”
“当真。”
说罢,裴渊吩咐下人将翡翠带来。
稍等片刻后,故人已至。
晚间的清风吹起翡翠鬓边的发丝。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形容有些憔悴。
阔别数日,张慎十分思念她。
可自从进门之后,翡翠不曾看张慎一眼就神色漠然地走到了裴渊的身侧。
裴渊拉住翡翠的手道:“张家公子来了,打个招呼吧。”
翡翠的表情越发冷漠:“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你”张慎有些难堪。
裴渊再拍了拍翡翠的手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是跟张公子回去,还是继续留在清风寨?”
张慎原本满心欢喜地期望自己的女人能立刻跟自己离开这里,却听翡翠冷冷答了句:“我留下。”
一人震惊,一人窃喜,一人面无表情。
一抹得逞的笑意渐渐从裴渊的唇角勾起。
张慎则满脸皆是不解。他向前一步问道:“翡翠,你非要和我置气吗?我知道花宵做了对不住你的事,可你毕竟已经怀了我的孩子,难道你就不为了孩子考虑考虑吗?”
翡翠冷嗤一声:“这个孩子本就是你强迫我怀上的。我根本就不想要。”
“你非要如此绝情吗?”
翡翠似乎比张慎想象的更加绝情。她侧身望向裴渊:“少寨主,你之前为我备好的堕胎药呢?”
裴渊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这么问,但还是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将信将疑地递到翡翠手中。
女子接下来的举动更是完全出乎两个男人的意料。
只见她直接当着他们的面服下了堕胎药。动作干脆利落,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优柔寡断和于心不忍。
吞吃落肚之后,翡翠面色冷淡地朝张慎道:“张少爷,你我之间恩断义绝,再无关联!”
“你!!!”张慎阻拦的手垂落下来,堪堪攥成拳头,呼吸声也变得粗重。
失子之痛与失爱之痛令张慎全身打起了寒战。
裴渊也没想到翡翠竟当着孩子亲爹的面服下了堕胎药。他忙搂住她关心道:“痛不痛?要不要我抱你去休息?”
翡翠吸了一口气:“开始有点痛了。我想回去躺下。”
“好。”
裴渊将翡翠打横抱起快步走向屋外,擦肩而过时不忘扔下一句话:“好走不送。”
张慎眼望着自己的女人狠心打掉了自己的孩子,还要跟着另一个男人离开,他一把勾住了翡翠的胳膊寒声质问:“难道我们两年的夫妻恩情还比不上一个山匪吗?”
翡翠眼眶微红:“张公子,你与山匪并无分别。”
裴渊推掉张慎的大掌冷嘲道:“谁说没有分别?我至少不会让自己怀着孕的女人去敌人寨里送死。连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还配当什么男人!”
言罢,裴渊撞开了张慎:“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否则我见你一次砍你一次!”
无情的晚风在寨中扬起。
没有归属,没有方向。
悲痛欲绝的张慎双膝跪倒在地。
他不明白,两年了,他们在一起已经两年了。
两年时间还是没能将她感动,没能将她那颗固若顽石的心捂化。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终究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残忍杀手。
即便是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也毫不留情。
更何况是不爱的他
在夫家受了委屈的花宵哭啼啼地跑回娘家诉苦。
“父亲,母亲,张慎他打我!呜呜呜”
母亲花有容怜爱地揽住女儿:“乖女儿,阿娘看看。”
父亲余冲则更为平静地说道:“花宵,你的事我们已经听说了。此事确实是你做错了。”
“父亲,您怎还帮着外人说话?”
“女儿啊,你嫁给人家做妻子,不替人家传承香火也就算了,怎地还祸害人家的其他子嗣?你夫君本就是一脉单传,你这个做正妻的更应该大度。怎可做出如此荒谬之事?”
花宵不服:“父亲,当初是你们硬要把我嫁到张家去的,现在我出事了你们就不管了吗?”
“不是不管你,只是咱们不能轻易和清风寨起冲突,此事还需再考虑考虑。”
“阿爹阿娘,难道你们不爱女儿了!”
花有容劝慰女儿道:“不会不管你的。女儿啊,你姓花,就算做错了事最后也会由花家出面来解决的。只是你夫君那边万不可再闹脾气了,你该认错的还是认错,至于其他的事情父亲母亲再帮你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