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张攀听说杨大海要收购什锦斋，成立清河第一膳，几乎不假思索就同意了。

“大海，你这个决定可是救了什锦斋全体员工啊，我们这里几个月生意惨淡，已经连员工工资都发不下来了。”

张攀一开口就倒起了苦水。

自从清河第一膳开业后，什锦斋的生意每况愈下，已经到了门可罗雀的地步了。现在张攀天天都在愁。听到杨大海愿意收购什锦斋立即就一口答应了。

放下电话，四周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过了几天，杨大海和杨立德，方桂香商量好就进城和张攀谈判了。

大概是王市长过问了，县里也出面协调，只谈判了一次双方就达成了协议，清河第一膳收购什锦斋，名字改为清河第一膳分店。

初步商定杨大海任董事长，经理仍然由张攀当，其他店里员工不变，只是药膳配方由总店统一配。具体双方还要再协商。

这天，杨大海正在药膳山庄和杨立德方桂香商量工作，突然接到了县委打来的电话。

“杨大海吗，你是怎么搞的，这么大事让你搞砸了，等着关门吧。”

啪电话挂断了，杨大海正在纳闷，邓伟龙接着电话打来了：“杨大海吗，怎么回事，上次王市长带的香港客人，去你们那里吃了饭。回去就病了，检查说是药膳不达标。”

“药膳不达标？”

杨大海愣了，正在对面的杨立德也站起来，吃惊地手里的旱烟袋差点掉了。

“伟龙，到底是扎回事？”

“大海，听说香港客人吃了你们的药膳回去就病了，在国外医院检查说是你问的药膳里面含有过量物质。这下，麻烦了，香港客人已经取消了合作。”

“这是真的？”

杨大海也懵了。

药膳山庄开业几个月了，还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客人吃了饭出问题了。这问题就严重了，他瞬间冒出了冷汗。

此时，方桂香杨立德等人闻听也傻眼了，全都不知所措。

杨大海想了下，赶紧让杨立德上县里去看看，杨立德和县里干部关系熟，闻听不敢迟疑，当天就去了县里。

到了县里，先去主管农业的冯局长那里，冯局长一见杨立德就板起脸。

“老杨啊，你们干的好事，市里好不容易拉来个赞助，你们倒好，煮熟的鸭子飞了。”

“冯局长……这事儿？”

“别说了，回去告诉杨大海，停业整顿，等候县里通知。回去吧。”

冯局长没好气地冲杨立德挥挥手，发生这样的事，他这个主管局长估计也没少挨上头训。

杨立德不死心，还想去县里其他干部那里打听，结果全都碰了一鼻子灰，无奈地回来。

这时，杨大海才认识到了严重性，过了一天，县里卫生局就来人责令杨大海整顿。

药膳山庄停业了。

村里顿时谣言四起，都说是杨大海的药膳山庄太红火了，肯定惹得县里某些人不高兴，故意下绊子。

杨大海家里，一件几天气氛沉闷起来了。

杨晴上大学走了，加上这件事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起来，院子里杨大海正在抱头苦想，杨二强从屋里出来，手里拎着一个锄头，扔在面前说：“儿子，咱是农民，还是别折腾了，老老实实种地吧。”

说罢，闷头出去干活去了。

老实巴交的杨二强当了一辈子农民，土里刨食，相信农民的路还在土地上，

对儿子的折腾，他始终抱着观望态度。现在看到药膳山庄出事了，杨二强反而松了口气。

杨大海看了看父亲丢给他的锄头，心里一热，拿起来父子俩去了地里。

到了地头，父子俩都不说话，闷头干活，杨大海心里像憋着一口气，狠命地抡起锄头挖下去。

一下一下，父子俩都像憋着一口气，谁也不说话，却像赌气一样。

响午时，方桂香在自己院子里看着父子俩叹了口气，走了过来。

“大海，你别往心里搁着了，歇会儿吧。”

“桂香婶子，我没事。”

杨大海抹抹脸上的汗，摇头说道。

方桂香拿着毛巾递过去，嗅着毛巾上的香气，杨大海心里一阵荡漾。而杨二强则借口喝水回去了。

杨大海拿着毛巾擦完汗，坐了下来，空气中似乎都散发着方桂香的气味。

两人都不说话，彼此似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气息。

过了一会儿，杨大海抬起头说：“桂香嫂子……。”

“大海，别说了。”

方桂香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没有让他说下去。

这天，整个清河村都笼罩在低落中，听不到了往日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