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与缺失的建设一起慌张,不愿和蠹虫跌进米缸,想和蜜蜂去寻找甘甜,却不知方向,惊慌了梦想!”
被人们怒气惊起的蝴蝶,再怎么努力,也飞不上住宅的高层,只能看着住户从窗中扔出的废纸,被风吹着,盘旋飞舞到半空,暂时落在八楼住户的窗台上,隔着灰尘蒙面的玻璃,听胡四姨的大呼小叫。
“哎!哎!我说新小孜,你这丫头是不是吃错药了?要借五万凑经适房首付,你爸妈知道吗?别是你自己想来骗钱的吧?”
“四姨,你把话说清楚了!”新小孜抓着背包带子的手,又握紧了几分,“我怎么就想来骗钱了?”
“哎哟哟,你还厉害啦?你爸妈刚给外公和两个舅舅送了恭贺乔迁的红包,怎么就开口借钱呢?不是放长线钓大鱼的把戏是什么?”
“四姨,你是说我们一家都在骗钱吗?”新小孜气急顿脚,在沙石路边摔伤的脚趾和膝盖立即传来一阵挫痛,偏又不愿跌坐到那只摇摇晃晃的木凳子上去。
“你知道就好!”胡四姨不再遮掩厌烦的意思,用茶杯“砰砰”地敲旧餐桌,“你们是看着动迁,眼红了吧?户口进来,就出尔反尔,不甘心把动迁份额让给舅舅,来打借钱的幌子!”
“茵茵,你二姐不是那样的人……”
“她离开家这么多年,在穷乡僻壤生活那么久,是不是那样的人,谁也说不清楚!”
背包带子被新小孜拉得太重,在肩膀上紧紧勒住她的廉价衬衣,又有大颗眼泪滴上前襟,让女孩的愤怒显得有些滑稽无力,“爸爸妈妈说好了不要动迁份额,就是不要!”
“那还派你来?假借送红包要钱,一要还五万?”
“我们一定会带利息还!不会那么没出息,等着老人给动迁房!”
“哟,那你是说舅舅们拿动迁房没出息了?我打开门,让左邻右舍都听听,有你这样的小辈吗?我一会告诉你妈,看她说不说你!”
“你!……我不借还不行吗?”
房门被新小孜大大拉开,卷着尘土的风随即从楼道的窗口呼啦啦冲进屋内。新小孜站在门边被沙迷红了眼,被满脸无奈的老人拦着。
“小孜,你一口水没喝……晚上在这里吃饭吧?我想办法弄两个菜。”
“还给她吃饭?我以前好几次看她进网吧,悄悄跟进去,就见她和人聊天。这幅散漫的德性,难怪回城三年找不到好工作,就会做啃爸、吃妈、到处借钱的蠹虫!”
“我是因为没有电脑,只能借网吧的机器学办公软件,不懂就在网上问同学,你凭什么骂我是啃老的蠹虫?”
新小孜的脚被门框绊着,碰到伤口,摔破的膝盖磨着裤子,多种痛楚让“坏脾气的女孩儿”很想找个地方,倦缩起来,可想着母亲刚才的叮咛,毕竟忍了痛,转过身来。
“外公,因为申请购买经适房,首付不够……我可以白纸黑字给您打借条,然后和爸爸妈妈一起努力,尽快连本带利还给您!”
“哎哟,连个好饭碗都没有,还连本利还钱?说假话也不嫌牙疼!”胡四姨看着退到门边的新小孜,心情大好,朝杯里续了水,坐下喝茶。读书祠us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