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时,墨萧璟停下脚步,回头道:“明晚皇祖母会在寿福宫设下家宴,要本王带你同去,你好好准备准备。”
“家宴?”
既是家宴,岂不是渊政王与墨成贤他们都会到场?
顾轻染柳眉微挑,刚想问句能不能不去,却见墨萧璟已经踏出门槛。
“喂!”
墨萧璟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喊声,抬步走了出去。
门外,陆天策本倚靠着廊柱,看着天空发呆。听到墨萧璟的脚步声,立即起身迎上前去:“九!”
刚准备说话,忽然就愣住了。
墨萧璟,竟然笑着!
他家九王竟然会笑!
这太诡异了!
“天策,什么事?”
听墨萧璟开口唤他,陆天策回过神来。可定睛再看,墨萧璟已然恢复了惯常的冷肃,方才那抹笑容,仿佛只是昙花一现。或者,根本就是他看错了。
……
“混账!这么多人,就想不出个有用的法子,朕要你们何用!”
一早朝堂之上,鎏金龙椅上的男人威严端坐,盛怒至极。
高高的台阶下方,满堂官员无一不是神色惶恐,齐齐伏跪在地。
最前的渊政王,悄悄抬头看了眼皇帝,满心焦急懊恼,亦是无计可施。
皇帝头痛欲裂,扶额闭目,苦思冥想。多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龙目微睁:“来人!”
此时宫里的另外一处,顾轻染与墨萧璟刚刚下了马车,在两个宫女的引路下准备去往寿福宫。
宫里的景色,虽然奢华高贵,处处鎏金碧瓦、雕梁画柱,但气氛显得过于庄重严肃,顾轻染每次进宫都是倍感压抑,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路上,墨萧璟给她讲了些宫里的规矩,顾轻染心不在焉的连连点头,却根本一句都没听进去。
“尊夜王殿下!”前方急匆匆迎来几个侍卫,看到墨萧璟,显得十分惊喜。对着二人抱拳行礼,随即说道:“殿下,皇上紧急召您,请跟属下去往大殿。”
墨萧璟波澜不惊:“发生什么事?”
“听闻为了西北的灾情,皇上在朝堂大发雷霆,想必是为此事。”
墨萧璟有些无奈,转身对顾轻染道:“你先去寿福宫,本王随后就到。”
顾轻染乖巧点头。
“走吧!”墨萧璟抬步,跟在那些侍卫身后。胜雪的华服被微风吹动,及腰的墨发亦随之扬起东山的金芒流溢而出,洒了他遍身光华。
顾轻染看着他离去,有些愣神。
往常怎么没发现,她家夫君,连背影都这么好看?
直到引路的宫女唤她,她才回过神来。收敛思绪,跟着那两个宫女,往寿福宫而去。
墨萧璟刚进了朝堂不久,那满朝堂的官员们,便散了朝各自回府。
渊政王亦随着人潮走出大殿,只是眉头紧锁,面色阴沉。
“父皇又把九弟留下了。”身旁,墨成贤忿忿不平。
“九弟的治国之策十分精妙,父皇每次遇到难题都要召他。”听得渊政王不语,墨成贤又道:“听闻父皇还时常惋惜九弟身残之事。大皇兄,你说,咱们是不是该趁早除掉他,以绝后患?”
“他那身子骨,父皇不可能传位给他。”渊政王沉沉叹了声,眉头却不见舒展:“放心吧,即便父皇对他再怎么偏爱,也只拿他当军师之用,他不是你我该忌惮的对象。”
不过,这夺爱之仇……
渊政王薄唇抿紧,目中渐显凶戾。
“对了,”墨成贤转了转眼珠子,狡黠一笑:“顾轻染与九弟一同进宫,现在九弟被父皇留下,那你猜,顾轻染在何处?”
渊政王闻言,目光一亮,嘴角扬起奸邪的弧度:“走,去寿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