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宝珠,他都多少年没听到这个人了。
他们村小学的校花,发育好人也漂亮,很多男生都喜欢她,有的甚至跟到家骚扰,前两天还传出她晚上挂在外面的内裤不见了,就说是谁偷的。
高宝珠的父母也是出了名的不好惹,没准这话要是一说,不到半天功夫隔壁村的人都能知道。
再说了,就算她不说这事,他也会……
“你答不答应?”林茵见他不回答,心沉了沉,声音也跟着冷了。
闻言,敖战忙道:“答应,就照你说的做。”
林茵暗暗冷哼了一声,吃力地翻身背对着他。
上辈子死的窝囊,为了这个人她把身体、命和心都赔了。
既然老天这次给了她重来的机会,那她一定不会再让人牵着鼻子走了。
她一直都闹不懂自己那个病是怎么得的,她把这人的大学供完后就从那个圈子退出来了,但为什么后来会得那种病?
而且好巧不巧的他竟然在那个时候回来了,那个时候,又是谁把灯关上了?
想着这些,林茵身体发凉,同时也咬牙在心里下了决心。
上辈子窝囊不代表这辈子也要窝囊,等着吧,她一定要改变一切!
敖战看着那团黑影,无奈又心疼,硬生生保持侧在床边的姿势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确定人已经睡熟后敖战才悄无声息地一点点靠近,再缓缓搂上她的腰。
或许是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林茵无意识地便往他怀里靠。
敖战微讶,随即勾起了唇,心疼地低头寻着她的额头在上面印上一个羽毛般的吻,之后便也跟着阖上眼。
第二天一早,林茵是被一道尖叫声吵醒的。
“啊!奶奶!奶!二姐占了林腾的床!他们抱在一块!”
林茵蹙眉,略微烦躁地睁眼,本准备翻身的,腿上的重量却阻碍了她的动作。
“阿茵,再睡会儿……”敖战咂嘴,修长的腿往前搭了搭,刚好避开林茵腿上的伤。
林茵微怔,差点就以为两人回到了他19岁的那一年那一天。
“我没胡说!他们就是抱到了一块儿!”林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进来。
林茵一惊,赶紧收起心思一脚往敖战腿上踹去。
“啊!”还没睡醒的敖战没防备,竟然就这么被林茵给踹到地上去了。
于是,钱桂花跟林丽进来看到的就是林茵在床上,敖战在地上捂着腿的样子。
敖战还没意识到身后有人,他抱着被林茵踹过的地方,眼里带着迷茫,“踹我干什么?”
这话一说,那可不得了。
林茵都还没来得及说话,钱桂花就过来了,“咋回事?啊?!好好的你踹他干啥?昨天没把人弄死你心不甘是吧?”
说话间,她人到了床跟前,抬手就去抓林茵,“这是你能沾的地么?滚下来!”
钱桂花不到七十岁,身形瘦小精神矍铄,走起路来脚下生风,一开口嗓门儿大得像能把屋顶给掀了。
钱桂花嫁到林家来后连着生了三个儿子,不管是在林家还是整个村子都是赚足了面子。
林茵的爸林山是老大,下面两个弟弟,每家头一胎都是带把儿的,就他们家连生了几个都是闺女,在她之前还流过一个。
林华前年嫁人了,林丽心眼儿多懂得讨好人,没心眼又不爱说话讨好人的她就成了蒜钵子,在家时不时地就会被捣几下。
眼看着那只如树一样的手就要抓过来,林茵一改以前的躲避,抬手就要去挡。
但敖战的速度比她更快,他还没站起来就支起身子伸出长臂一把抓住了钱桂花的手腕。
“阿腾?”钱桂花扭头看向他,淡色的眉皱成疙瘩。
敖战站起来,跟林茵对视一眼,然后松开钱桂花的手挡在林茵面前,“从今天起,我不准你们再打她。”
说着,他看向林丽,漆黑的眸里蒙着一层冰,又像一把箭狠狠扎过去,“昨天是你把我推到河里的。”
少年刻意压下来的声音沉得如庙里的那口大钟被镀上了一层冰铁,冷硬得让人头皮发麻。
他昨天之所以没解释,一来是他不想林家人好过,二来则是他喝了好些水,难受得根本不想说话。
昨晚林茵跟他说的也就是这件事。
林丽神色一变,瞪大一双圆眼,近乎惊恐地看着敖战,尖声道:“你胡说!明明就是……”
“是你!”敖战开口重重打断她的话,一双美眸中带着狠戾。
随即,他没等林丽再嚷嚷,直接看向愣住的钱桂花,一字一顿道:“奶,林丽见不得你们对我好,她就想我死,你们以后别对我好了,我怕死。”
十五岁的少年,白白净净的比村子里的任何一个姑娘都来得讨人喜欢,即使是买来的,林家也因为这孩子在村子里赚足了面子。
陈桂芳跟林成风两个人就恨不得把人天天捧在手心里疼着。
敖战这会儿一口一个“死”,听得钱桂花是心底发凉,一转身,冲着林丽就招呼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