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这红袖招的女儿们还入得小官人的眼罢?”看着满楼花枝招展的女儿,赵妈妈笑着与安维轩说道,颇有几分自得。
随在安维轩身后的柱三、水牛何曾见过般场面,羞的一双眼睛不知向哪里看,羞臊连手都不知放在何处。
前世见过大世面的,面对群芳争艳安维轩波澜不惊,恭维道:“赵妈妈家的女儿果然个个都是国色天香,学生渐有乱花迷眼之感。”
“我家这女儿都是妾身自她们年幼时便开始调教的,诗词书画都略知一二,吹拉弹唱总有一两样拿的出手。”赵妈妈说道,随后话音一转:“说来也巧得很,畅春园的高姐姐是妾身的好姐妹,年少时对妾身多有照拂,那日妾身前去探望,恰好见到小官人教那小娘子唱曲,未想到小官人竟对曲儿这般精通。”
怪不得这赵妈妈第二日便能寻到自己讨曲儿,原来是这个缘由,此时安维轩才明白过来。拱手拜道:“那日赵妈妈拨发相助,恩情学生没齿难忘。”
说话时,安维轩心中明白得很,这赵妈妈现下是要自己赠曲与自家女儿,只是说的十分委婉,自己正好借今晚宴席还了那亏欠的人情。
“小官人这般说便见外了!”赵妈妈轻笑,言道:“小官人还是挑人罢,也好教他们事先排演一番,免得到时出了差池,坠了小官人的名头。”
听得自家妈妈言,一众女儿们眼中期期艾艾,俱拿出自己的风情来。
看着满楼的伎姐儿,安维轩先是拱手一礼,才说道:“学生腹中才华有限,只能选三位姐姐前往。”
“三个女儿怎能壮得了小官人的声势,以妾身看五个当是才好!”赵妈妈开始讨价还价。
“学生……”安维轩故意面上露有难色。心道自己固然能抄个千把首前世的曲儿,但也要细水长流才是。
“小官人前往赴宴,心中自是有准备的。”赵妈妈笑道,显然不想让步,又言:“妾身不会让小官人吃亏的!”
“也罢,学生便勉强试之!”安维轩故意硬着头皮说道。
士子捧伎子,伎子抬士子,本就是屡试不爽的伎俩。自家父亲硬要自己读书进仕,而自己似乎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缺的也正是这声名,借此扬名倒也不失一桩美谈,哪怕自己终生不第,最次在这世上也会留下如明清两代似李渔、洪升、顾炎武、金圣叹、黄宗羲、蒲松龄等人的那般名声。
在一众伎家女期期艾艾的眼神中,安维轩选了四个姿色不俗的佳人,末了抬眼瞥见那红莓姑娘,笑道:“还有这位红莓姐姐也学生一同前往罢,学生这里有首红莓花儿开的曲子,与姐姐的名字与风情甚至应景的很。”
“奴家就知道小官人是怜香惜玉的人儿!”听安维轩开口,那唤做红莓的小娘子喜悦之情无以言表,眼睛媚的如水儿一般。
被选中姐儿的神情兴奋,未被选中看安维轩的眼神都带着哀怨。
避开一众落远女伎的幽怨目光,为转移注意力,安维轩言道:“劳烦赵妈妈寻个会录谱的人来,学生现下即便做曲即便豢录,其余小娘子想在这里看看热闹也可。”
“妾身这便唤人来。”赵妈妈应道。
安维轩自是不会写谱,哪怕是后世的最简单的多来咪发嗦啦西,也是一概不会。宋代谱曲所用谱子名为工尺谱,规范的诸字由上、勾、尺,工、凡、六、合、五、乙等汉字组成,但组合在一起构成曲谱,在安维轩眼中看来比林道士画的符还难看懂,只觉的头大如斗,更懒得劳心费神的去学。
很快,熟习乐谱的乐匠被唤了来。
……
红袖招距丽景楼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安维轩安步当车信步而行,赵妈妈专意安排了小厮在前引路,在安维轩的身后跟着五抬小轿,每个小轿外都有个丫环跟随着,再后是一众乐工,一行人甚是惹眼。
不一刻的时间,那引路的小厮指着前面一家灯火辉煌的酒楼道:“官人,那边就是了。”
丽景楼的一层是大堂,二层是雅阁。丽景楼前一众女伎下了小轿随在安维轩身后从楼门进去,煞是引人注目。那小厮脑子灵活腿脚麻利,很快便打听归来引着安维轩着楼梯上了二层。
一上二层,门口便有三四个把守的家奴拦路,但见安维轩身后带着五个娇滴滴的妖艳小娘子,拦也不敢拦,低头哈腰一脸的客气。安维轩报上肖英宴的名号,于是被引入里面一处较大的房间内。
进得门,安维轩便见屋里有十几个人,三三两两的随意散坐,但见安维轩一行进来,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安贤弟,你可来了!”早到一步的肖英宣、唐练二人立时起身相迎,“上午我与唐兄去安贤弟家邀安贤弟一同前行,却被令尊告知贤弟己经先行一步了。”
唐秀才盯着安维轩身后的一众伎家姐儿,眼睛睁的溜圆,不禁翘起大拇指:“安贤弟真有你的,给我吴中士子大涨颜面呐!”
“既是应了二位前辈,晚辈便应将事情做的漂亮才是!”安维轩笑道。九桃9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