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本时空,安维轩还未饮过酒水,一杯酒水下肚,却是有说不出的美妙来,这酒水度数虽远不如后世,但却是真真正正的粮食以古法酿造,岂是后世酒精勾兑的可以相比。要知道后世的粮食可是用化肥农药催出来的,如何比的了古时的粮食美味,酿出的酒水更是非同一般,更不要说今天席间所用的酒水还是上等的佳酿。
这时,几个仆伇搬着大肚大口细颈投壶上来,置于远处。唐秀才定下规则,每人十箭,中壶者少者罚酒。
安维轩还真没玩过这个把戏,果然一圈人投将下来,从未玩过投壶游戏的他数轮游戏下来,不是十投就是无着,菜还没吃几口,被旁边服侍的女伎一连数次灌了三大杯酒水,被一众女伎取笑个不停。
依本地吃酒规矩,这投壶谁得了第一谁便有话语权。想来这肖英宣在太学读书没少玩这种游戏,竟然十投九中勇得第一,见安维轩不擅此道,又知这些同窗旧友也是玩这游戏的高手,随后改了击鼓传花的游戏。
很快,有女伎用红绸布缠个大红花送过来,有人负责敲鼓,便传递起来,一通鼓点敲将下来,每次那大红绸花竟然多数时间都是落在安维轩的手里,别人至多只吃了数杯,而安维轩是接连灌了十几杯酒水,哪怕古时的酒水度数再低,酒意也是涌上头来,险些吐了出来,使的安维轩连连摆手。
见安维轩不胜酒力,一众人皆是笑个不停。
“安贤弟,且先休息片刻!”唐秀才笑道,随即起身道:“诸位,今日为玩个尽兴,咱们换个法子吃酒如何?”这时唐秀才起身道。
“换哪种?”有人问道。
唐秀才说道:“不若我等效魏晋古风,以流觞曲水侑酒如何?”
“妙哉,妙哉!”听唐秀才的建议,有人眼前一亮,抚掌连连称妙:“想东晋永和九年,会稽内史王羲之偕众于兰亭清溪两旁席地而坐,将盛酒的觞置于溪中,由上游浮水徐徐而下,觞在谁面前打转或停下,或是沉了,谁便饮酒或是赋诗,而后集书成兰亭集序,成为一桩美谈,端是雅之至极也……”
酒喝到兴头上,一众人听得这个吃酒的法儿皆是称善,又人道:“妙是妙至极也,可这屋中哪来的流水?”
喝过旁边女伎递来解酒的酸梅汤,安维轩觉的好了许多,言道:“诸位前辈,我观这畅春园大堂便有假山流水,也够雅致,诸位前辈不妨移步。”
“大堂……人来人往,怕是有些不妥罢?”有人迟疑。
正与身边女伎调笑的肖英宣,兴致十足:“想竹林七贤,何等大贤,尚且不拘小节,我等又何需拘束?今效先秦旧趣亦不失为一桩美谈!”
主宾都这般说了,又有哪个持有异议。
很快,有杂伇来将酒席搬至楼下,一众女伎也伴在这些书生身边下了楼直奔大厅,一众人施施然,惹得许多客人伎子侧目。
“几位官人莫非吃的不好么?”见一众人下了楼,那高妈妈不解道。
唐秀才将手一挥:“高妈妈,我等借你这大堂的假山流水一用,于此宴饮!”
看了眼大堂来来的宾客,高老鸨面有难色:“这大堂迎来送往好生的吵闹,于此处饮酒,怕是会失了贵客的身份!”
“无妨!”肖英宣将手一摆。
很快,几个杂伇在假山流水间置好软榻筵席,一众人围着假山流水而坐,限于年纪安维轩坐在最下流。
唐秀才将游戏规则稍做改动,言称若有人不胜酒力,可让身边女伎挡酒,女伎可以提出交换条件。有女伎按吩咐将一注了酒水的木觞置于流水上游,任其随风逐流。
之前的运气怕是被肖英宣用尽了,一众人、玩流觞曲水,几次木殇都停在了其的面前,使的消英宣不得不一气饮了十数杯酒水,使的其面上紫气升腾,显然是上头了。而安统轩也连中了两次彩,又是六杯酒水,己然醉眼朦胧了。
此次从临安归家省亲接连有人宴请,肖英宣饶是有再好的酒量也是经不起这般豪饮的,这肖英宣开始向身边服侍的女伎求助:“这位姐姐,小生不胜酒力,姐姐能否代上一二杯否?”
那女伎妖娆的笑了笑,说道:“奴家是能代官人饮酒,可官人拿什么酬谢奴家?”
“不知姐姐想要什么酬谢?”有些醉意的肖英宣问道。
那女伎以扇掩口,吃吃的笑道:“奴家听闻官人可是得过本县的案首,定是满腹经伦诗词歌赋样样了得,官人不妨赠奴家诗词一首,若这杯子再流到官人面前,奴家便全替官人饮了。”
“好,便一言为定!”肖英宣应得也是爽快,低头沉吟片刻,一首佳作出口。
肖英宣的诗词水平还是有些造诣的,众人口咂了片刻,不约而同的叫起好来。
这般吃酒,立时引得许多迎来送往客人的注意,谁都知道要不了几日,今日这场筵席便会成为一桩美谈传遍吴中乃至到苏州府了。
做为穿越人士,安维轩虽喝的头晕脑胀至大半醉的时候,但上一世也是读过些诗词充实过自己的,强使自己清醒细品这肖英宣所作的诗词,也是叫了声好。要知道从汉唐到清末前后两千余年,可谓风流名士辈出各领风蚤,然其间改朝换代战乱无数,能流传下来的佳作只占一小部分,再者诗词以作者名气为重,许多非著名文士佳作与其姓名一般湮灭于历史长河中,似这般者上下两千年不知凡几。这肖英宣怕也是其中一员。
“维轩贤弟,这酒殇流到你面前了!”就在这时,有人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