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燕心中一动,问道:“娘娘,怎么了?”
王蕊瑶为人温柔清雅,恬淡如兰。紫燕身旁服侍多时,素知她喜好淡妆,不屑与宫中女子争奇斗艳。今日,紫燕见皇后娘娘舍去平时喜好,不选银色花钿而去选艳红花钿,已然微感惊讶。此时,她察言观色,见娘娘似是不满,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惴惴,心想:“自从娘娘被禁足,心性似有转变,以后得小心伺候了。”
武云昭性格强势,为人凌厉。自然的,她对于妆容的要求,绝不是小家碧玉,但未免显得转变突兀,微微叹息,对紫燕道:“好不容易重见天日,未免在太后跟前失礼,也为了有精神,还是再添些胭脂吧,别让旁人瞧了咱们的笑话。”
紫燕听她说得有理,松了口气,点头道:“是。”又为那张如雪般白净的脸上添了两抹红晕。
武云昭勉强满意,漫不经心地拿了个花钿,也不看花样如何,置于嘴前,轻轻呵了口气,麻利往额头上一按,再也不想耽搁下去,干脆起身,披了宫装,在紫燕的牵引和其他宫人的陪同下,前往太后所居的长乐宫。
跪拜行礼之后,太后屏退左右,只留下武云昭一人。
只听太后温言道:“皇后,近些日子受委屈了。”
武云昭见太后面目慈善,语出真心,心道:“看来,太后是个明事理的人物,不是个随便搬弄是非的深宫妇人,为了方便行事,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太后威仪。”琢磨一瞬,说道:“劳母后担心、挂念,儿臣自知有错,不敢有委屈。”
太后叹了口气,说道:“何必说这些违心话,皇帝是个什么样子,我这个为娘的不清楚吗?”
武云昭不敢指摘皇帝不是,沉默不语。
太后又道:“皇后啊,你自执掌凤印,打理后宫以来,一直以德服人,处事公平,这是很好的,也很难得。”顿了顿,见自己的儿媳垂头不语,接着道:“可你这性子也太软了些,如今后宫妖孽横行,再过几年,你怎么还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