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荞一步一步走下楼,把钉在墙头的人手臂上银箭给拔下来,带出一串血花。
男人一声闷哼,抬腿就想要踹时荞,可刚抬起一点儿,‘咻’的破空声传来,就直接就又被一支银箭射中。
楼梯上,安白垂着头,面无表情的给弩换上另一支箭。
时荞缓缓把手上的血擦掉,把男人另外一只胳膊上的短箭也拔出来,看着他面色狰狞的从墙上滑下去,直接拆穿:“是苏娆派你们来的吧。”
她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请苏娆吃顿饭而已,苏娆却突然出手,是她那里出了什么变化吗?
能够把一个人所有的过去存在抹掉重塑,苏娆背后的人不简单。
男人不语。
时荞也没指望从这几个人嘴里问出什么来,也没必要玩严刑逼供那一套,她把染血的银箭扔进旁边院子里井边水桶里,跟安白说:“把人扔到风尚酒吧。”
安白点头,去拿了双手套。
手机在楼上客厅响起。
时荞不急不慢的上去接电话,而在听到对方的话时,面色骤然变冷,眼底划过邪唳。
——
翌日,一早。
风尚酒吧门口就围绕了一群人,对着门口四个浑身血里哗啦昏倒过去的人指指点点,警察很快就来了,先把人送去了医院,对这起事进行调查。
下午,镜花缘来了位穿着黑色风衣带黑色鸭舌帽带黑色口罩,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人。
他没买花,把手中提着的黑色小箱子放在门槛里,就离开了。
盒子里,是半枚翡翠玉刻的梅花印章。
边角沾着血。
晚上,八点,风尚酒吧。
因早上那出事,晚上的酒吧没什么人,风沙乐队却依旧在按时演出,苏娆一改往日性感御姐路线,穿着条白色长裙,唱着温婉抒情的歌曲。
一曲毕,她放下麦克风,来到吧台让调酒师调了杯薄荷酒,朝旁边浑身散发着清冷的人摇了摇酒杯:“时小姐,要喝一杯吗?”
时荞把手里黑色箱子放在吧台上,轻轻一推,滑倒苏娆面前,淡淡的问:“骆方舟在哪?”
“时小姐是个很聪明的人。”苏娆把垂在身前的波浪长发撩到耳后,笑的风情万种:“骆方舟对我挺好,我这个人也念情,只要你拿另外半枚印章来换,他自然会平安无事的出现。”
“另外那半枚印章啊~”纤细冰凉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时荞微微摇头:“不在我这里。”
苏娆只说了一句:“骆方舟的命在你手里。”
她本来想借助骆方舟靠近时荞,成为自己人,可时荞防备太深,镜花缘里的人没一个简单的,主子没耐心让她慢慢接近,她只能铤而走险。
**
京城,封家。
封桀双手插兜走进主楼,浑身的不羁邪佞,妄然肆意,一路仆人都九十度弯腰,没打招呼也没人敢拦,径直来到书房,也不敲门,直接就抬脚踹开了。
正批改文件的封振荣抬头,看着门口站着的妖孽,抬头纹堆起,不怒自威:“没手敲门吗?”
封桀对着斥责完全不当回事,也不进去,就倚在门口,祸国殃民的眉眼邪的让人心悸:“你最好有重要的事。”
即使里边坐的是自己父亲,华瑞商会的会长,让整个京城无数人攀附的对象,他也没半点客气和尊重,一派玩世不恭的顽劣态度。
封振荣早就习惯了,捏了捏鼻梁,也不带什么感情:“你从沈家手里拿出了镜花缘铺子?”
封桀眼稍微上挑,漂亮眉宇间敛着桀骜,薄唇微耸,吐出四个字:“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