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她准备重开镜花缘时,就已经决定好一切了。
她拉开衣袖,手臂上有一道浅浅的粉痕。
这是她回来那天夜里,手臂上那道血痕被治愈后留下的痕迹。
长樱街是条很有烟火气的街,街道上百姓好像也都习惯了重开的镜花缘,没有了最初的惊讶,只是偶尔会议论几句关于镜花缘老板娘的来历。
下午五点,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外,车牌不是安陵的。
身穿黑色紧身衣的男人从驾驶位下来,身影高大,脊梁挺直,面容普通的扔进人群也分辨不出,步伐很轻,呼吸几近全无,带着股寻常人察觉不到的肃杀之意。
安白视线扫过,指尖动了动袖箭。
男人走到门口时停住脚步,并没有进门,语气恭敬:“请问,时荞小姐在吗?”
时荞去学校接时晏了。
安白从桌子里走出来,微摇头,指尖点着袖子里尖锐的尖箭,单手打手语问:“有事吗?”
男人没回答,问:“请问时荞小姐什么时候回来?”
安白视线落在他身后街道上。
白色电动车驶来,穿着黑恤黑风衣的女孩从车上下来,眉眼精致绝色,清冷疏离。
男人也转身,依旧恭谨:“你就是时荞小姐了吧?”
时荞看了眼安白,在安白微微摇头后,淡淡道:“我是。”她推着时晏的脑袋让他先进屋,身上多了三分冷唳:“有事吗?”
“我家主子让我送样东西给时荞小姐。”
男人说着,就往车里去。
就在这时,街道上涌来一群人。
穿着都松松垮垮的,嘴里叼着烟,手里拎着棍,痞里痞气的,是混混流氓。
带头男人脸上有道疤,从左侧脸划到右侧,有几分凶狠,他一来,旁边几家店铺飞快就关了门。
他棍子抗在肩上,叼着烟吞云吐雾的朝镜花缘走来:“就是这里啊?”
看到门口站着的时荞后,他眼睛一亮:“果然是美人儿。”除了在电视杂志和动作片里,他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他靠近,眼珠子在时荞身上,上下的打量,目光露骨:“你是这镜花缘的老板娘?”
“是。”时荞面色不变,淡淡应着:“有事吗?”
棒球棍被男人在手里掂量:“知道我是谁吗?”
时荞面无表情:“不知道。”
“那现在我告诉你,这条街我罩着的。”男人盯着时荞那张脸,目光越发贪婪:“今天你陪哥哥玩玩,哥哥就不收你的保护费怎么样?”
“疤哥…”隔壁王阿姨看着这边阵仗,不顾旁人拉扯的装了一大袋子水果过来,递给男人,隐隐把时荞护在身后,讨好的笑着:“疤哥,这花店也没什么生意,你别为难小姑娘,看看我这水果你想吃什么吃多少只管拿…”
“管你什么事。”男人没半点留情,随手一挥,一大袋子水果落在地上,四处滚落,男人还用脚踩着:“我今天不吃水果,滚。”
他身后几个混混立马跑出来把王阿姨给拽走,甚至还用脚踹了门外水果摊,瞬间一片狼藉。
时荞眼底更冷。
安白的袖箭在蓄势待发。
“陪哥玩玩…”疤哥再次逼近时荞,伸手想摸她下巴,只是还没碰到,手腕就被人抓住,用力一掰,伴随着骨头碎裂声,凄厉惨叫传遍整个长樱街。
是刚才那个男人。
他怀里多了捧蓝玫瑰,朵朵鲜艳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