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其他屋子都没有点灯,只是不断发出阵阵讥笑声。
那讥笑声是耻辱,更是对方祉琪的当头棒喝,所以她才这样大胆的说出了那句话。她把宝丫从地上扶起来,然后扶到炕边坐下,扭过身来呵斥着刘大茶壶。
“出去,你出去!”
“哟,这可真不像是富家小姐说出来的话。你刚才说的话我可听见了,没有逼你,我可就在外面等着你了。”
“出去!”
“好好好,还挺凶。这事儿要是成了,我得向妈妈讨些钱花花。”
“哎,刘大茶壶出来了!”
“快睡觉吧,有什么好看的,真是的。”
“你懂个屁,快睡你的。赶明天我非得当面问问方祉琪是白帕子还是红帕子,对,没错。这说不准妈妈花钱买了个二手货,哈哈哈。”
“小姐,你刚才说的是疯话,对不对?你说话啊,什么东西,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剪剪刀,你”
“大不了一死。宝丫,你是自由身,若我死了,你就去报官逃出去。”
“小姐,呜”
安慰了宝丫几句的方祉琪呆坐在那里,她眼神空洞,连宝丫也不知道此刻的她在想些什么。
她的手在衣袖里面紧握着,宝丫就那么一拽,竟然发现她手里拿的是把剪刀。
还没等她开口,方祉琪推开门已经跑了出去,并且在外面把门插上了。
她们住的这个屋子因为梅妈妈怕她们逃跑,所以连个窗户都没有,屋里的宝丫都快要急疯了,任凭她再怎么大声地劝说方祉琪,门也没有打开。
“这小姐就是小姐,果然守承诺,比那某些人强多了。这边这边,跟我来,妈妈都安排好了。我跟你说,一会儿进来的可是位有钱的大爷,你小心伺候,妈妈是不会亏待你的。那那样对大家都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哎,还不理我,切。”
刘大茶壶的话阴晴不定的,听的人直犯恶心,方祉琪理都没理他直接朝着他指的方向走了。
这上楼的一路他都殷勤地在前面领着方祉琪,还特意挑了间上好的客房给她。
听到屋外传来刘大茶壶的声音,梅妈妈打开窗户刚好瞧见了方祉琪,她心里倒是有些高兴。
“嗯,不错,真不错。这美人呀就是美人,放到哪里都是,以后妈妈我不会亏待你的。小香倌,把我那上好的胭脂,对,还有洋人用的香气挑上一瓶一并送过去。”
“妈妈赏你呢,还不赶快吱个声。”
“我一早就看好你,要不然也不会让你拖到现在,心气高是好事。小香倌,这次做的不错,也少不了你的。”
“谢谢妈妈。”
“既然事情都处理好了,那我就不便多留。”
“来人来人,弄间上好的客房,再找个姑娘。”
“宗局长,早就给您安排好了。就那个方祉琪,漂亮着呢,那脸蛋都能掐出水来,人我都给弄到楼上了。”
“瞧瞧瞧瞧,你这小子可真是会来事。一块大洋,赏你了。”
“谢谢宗局长,都是我应该做的。”
“老兄,你今天是有艳福喽。”
之所以屋里的两个都高兴了起来,是因为寇三海拿到了他认为满意的东西,那就是几挺好枪。
只要山上的兄弟有了家伙,那生财的事情自然是少不了,也算是对死去的兄弟有了交待。
刘大茶壶早就守在了门外,就这点殷勤换了一块大洋,寇三海上了楼,对宗文琰口里的方祉琪很陌生。
“爷,人都在里面等着了。”
“赏你的,晚上别守门了。”
“明白明白。”
所谓守门,只不过是在门外听吩咐的,来花楼的男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守门了,做起事情来总感觉碍手碍脚的坏了兴致。
无非就是烟花女子,他倒是没有多虑,一想起山上那个母老虎,来这里找个乐子那可就算得上神仙般快活多了。
这就是他掉以轻心了,进屋以后,屋子里面是空荡荡,却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嗖的一声,左边的门啪的一下子打过来,同时一把剪刀直奔寇三海的xing口而来。
他也是走过江湖的,这点事情根本就难不住他,只见他迅速把身体扭转到一侧,剪刀划破了他的衣角。
但他一把便抓住了方祉琪的手腕,顺势一拽,方祉琪整个人背对着他紧贴在了怀里。
挣扎几下,人被搂得更紧了,屋外的刘大茶壶赶紧去向梅妈妈禀告。
“妈妈,妈妈,不好了!”
“又怎么了?”
“好好像里面打了起来。”
“方祉琪,打了起来?她一个富家小姐能有什么力气。”
“对,也是啊,怪我太紧张了。”
“快放开我!”
“你是方祉琪?”
“要你管。”
“这剪刀可不是这么用的,如果你是想刺死我,那最后是在床上。”
“无耻,淫贼。”
“你不热吗,穿这么多?”
“别过来!”
“接着。”
“你把剪刀给我!?”
“嗯,我用不上,还是你留着吧。”
“这人可真是奇怪,但我也不能掉以轻心。”
“我累了,先去床上睡了,你自己找地方睡。别想着逃出去,有人早就把门窗都锁上了,还真像她们说的,你真是不简单。”
“这可怎么办啊,你吹灯干什么?”
“睡觉啊。”
“能能不能不吹?”
“真是麻烦,随你便吧。”
“睡了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