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儿郎他爹不在了吗?”
“孩子他爹失踪五年了,当时听说是给人做向导去了,我记得那天无所事事的他突然买回来一大兜子水果,说他找到了一个轻松且赚钱快的活儿,为了这事我还把他臭骂了一顿,第二天清晨在桌子上放了一沓子旧钞票,人也就消失了。”
“没有说听什么人走了吗?”
“好像说起过,我记得记得都是很模糊的人名,对了,好像说其中有一个手长六指的人。对对对,没错,我对这个印象很深。”
“六指的人!?那个时候莫宅上上下下正在为过冬而封宅备账,没听说有人外出走活啊。”
“你傻愣着干撒,拿着馍啊?”
正当莫子笙愣着想事情的时候,甘大爷从方向盘左侧的一个方形纸封里拿出一个馍馍,有些发黄的馍馍却散发着黍子面的味道,他回过神儿来接过甘大爷递过来的馍馍。
太阳渐渐落下山,车斗里面的几个人也慢慢有了困意,中途又停过几次车,莫子笙一行人轮流坐到驾驶室里,不过大都倒头就睡着了,等到车外边传来嘈杂的说话声,睡着的人才有些轻醒的意思。
“可终于到了,我都有些困了。老板,卸货了!”
“好嘞,这次的货新鲜不?”
“没得说,还是老规矩。”
“来几个人赶快把货搬进去,怎么没看见茂儿郎?”
“玩累了,早就睡着了。”
“就知道你俩没吃饭,这不我从后厨给你带了一些,可不要嫌弃啊。”
“哪的话啊。”
“哎哟,他奶奶的,吓死我了,这车斗里怎么有活人啊!?”
“这这就到了?”
“你看我这一累都忘了,从路上拉了几个落单的人,你们快醒醒,到地方了。”
“小安小安,快醒醒,咱们到了。”
“前面有家旅馆,我过去问问。”
下了车的几个人穿着的衣服让人看着就像外地来的憨憨,烟嘴儿、大落看了一圈也不认识那些灯牌上的大字,几米外街巷的亮灯下站着几个衣着暴露打扮妖艳的女人。
她们慢慢地便向小安靠了过来,女人一靠近就挽住了小安的胳膊,弄得小安十分不好意思,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姐姐姐。”
“人看着傻了一些,但这小嘴儿可真是甜啊,我在那边可是看了一阵子了,你们几个是不是在找睡觉的地方?”
“是啊,有没有便宜的?”
“跟着我走就行了,我这什么价位的都有。”
“我们等人呢,不用了,谢谢。”
“来吧,来吧,真没意思,原来是黑子啊。”
“拐哥,你刚刚给他们看的是什么东西啊?”
“是警察证,以前在二道子那里办的,这些发廊妹可是最怕这个了。”
“二道子那可真厉害。”
“那是,都是钱活儿,只要钱到位,就是军用口径765的勃朗宁手枪也能给你搞到手。”
“那可比盒子炮好用多了,拐哥,让我看看这证件。”
“你还是小孩子,看什么看,我跟你说啊,这地方的人可精着呢,像刚才那种女人,你还是离远一些比较好。”
“哼,真小气!”
莫子笙和老花哨二人走近了前面一家叫麻馆子的旅馆,旅馆里面只见摆着四五张大桌,一个烫着大卷的女人在那里摆弄着桌凳,账台前面一个蓝色的塑料桶里倒满了泛着油光的羊烫。
刚迈进门的莫子笙退到门外,仰起头看着店门上招牌旁边坏掉的灯牌这才确信没找错地方,老花哨仿佛从一见门便闻到了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他把掉在地上的一盒纸巾捡了起来,然后找了一个空位色眯眯地看着那女人。
“你们两个是住店的吧?”
“是啊,还有空房间吗?”
“有,麻三麻三,有客人。”
“哦哦哦,您几位,把身份证给我一下。”
“子笙,身份证是个什么东西?”
“八个人。”
“身份证,黑户!?得了,一位再加十块钱。”
“没问题。”
账台边旁的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不断用芭蕉扇扇着风,老花哨趁男人低头开单子的时候,无意间瞟见黑白电视上正放着风月片,两个男人心里都知道那些小九九,男人冲他一笑便很快换了一个台看。
这时候女人拿了一壶热水便招呼老花哨上楼,莫子笙转身去外面接其他几个兄弟了,上楼的台阶又窄又高,紧着在女人身后的老花哨不时地打量着她抬脚时露出来白皙的皮肤。
“听说你们有八那个人,其他六个呢?”
“在那边的老狗头羊汤店那呢。”
“哈哈哈,那可得让你那些兄弟小心理发店那的小妹了。”
“无妨无妨,最多就是丢了小命。”
“就这两间了,碰坏了屋里的东西可是要原价赔偿的。”
“明白,我这人手最轻了。”
“这是另一个房间的钥匙,对了,晚上要是有往门底下塞卡片的,可不要接。话先说了,到时候黑子找来,你们自己去蹲牢房。”
“药匣子、泥鳅,都过来吧。”
“住的地方找到了。”
“这里面还是一个吃饭的地方,大家先把东西放上去吧。”
“那边可真热闹,一会儿找空过去瞧瞧。”
“四个人一个屋,你们看着住,第二天一早咱们就要上路,大家就近吃些东西早些睡觉。”
“小安,我跟你说啊,这旅馆的老板娘可比那小妹够劲儿多了。”
“我进屋了。”
“我说怎么着,姑姑还不是把我叫到了这里。”2k2k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