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街上花灯璀璨,雁北市闻名的天堂鸟酒店灯火通明。
大厅里,只见一位身穿燕尾服的年轻男子,正轻摇着上身专注得吹着萨克斯。
袅袅的乐曲让人陶醉,就餐的来宾或低声私语、或轻声微笑、或静默就餐。
婉儿右手拿勺轻轻搅着杯中的咖啡,眼睛关切地注视着对面早已神游的李颜。
今天晚上,外向多话的李颜一直不在状态,满腹心事,看着自己好几次都似说非说、欲言又止的。
婉儿看着李颜将杯中的咖啡搅洒出来,伸手将她手中的小勺抽走放在一边。
婉儿无奈地说:“好了,说吧,什么事,能让你心烦意乱一个晚上?”
李颜双眸紧盯着婉儿的美眸,但突然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叹口气。
李颜心烦意乱说道:“得了,我还是遵守咱俩的约定吧,工作之余莫谈公事。”
然后她端起杯子喝口咖啡,但眼睛滴溜滴溜打转,悄悄观察着婉儿的反应。
但看到婉儿优雅地抿着咖啡,一副不为所动的架势,从藏不住话的李颜,放下手中的杯子。
实在是装不下去了,耐不住性子的李颜,最终还是急切地问:“婉儿,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婉儿挑眉,斜睨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说:“好奇什么?知道吗?我早过了好奇的年龄了。”
李颜被噎住了,她咳嗽两声,拍拍自己的胸脯,将身子往后移仰,靠着舒服的椅背,无奈地望着自己揣摩不透的婉儿。
她小心翼翼地说:“婉儿,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
婉儿笑着放下咖啡杯,将双手放在两腿上,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婉儿露出洁白的牙齿调侃道:“大姐的教诲,我洗耳恭听。”
李颜身子向前倾,郑重其事地说:“婉儿,我觉得你变了,有时变得我都不敢认了。”
婉儿看着李颜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边笑边看着恼羞的李颜。
片刻,婉儿笑够后煞有其事地问:“好了,别卖关子了,你今天烦恼所为何事?”
李颜终于达到自己今天晚上努力的效果了,赶紧一股脑将萧弘瑾,为了筹措资金,不得不抛售老本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是婉儿来雁北后,李颜第一次在她面前主动提萧弘瑾的事。
说完后,李颜顺杆子往上爬地追问:“你会帮的,是吗?”
婉儿听后没有表态,岔开话题问:“浩浩快过生日了吧?”
李颜不耐烦地挥挥手说:“别打岔,婉儿,难道你和萧弘瑾,就这样跟陌生人似地相处下去?”
“这样不好吗?当年我和他约定好的,如果他背叛我,再相逢后我俩只能成为陌生人。”婉儿右手紧握。
婉儿坦荡地平视着李颜,然后自我嘲讽道:“不,我俩目前要比陌生人关系近些,我俩是合作对象,不是吗?”
婉儿语气中的冰凉和坚定,李颜还是听出来了。
李颜望着婉儿右手背微露的青筋,心痛地关切道:“婉儿,你心里还有他,是吗?”
婉儿凄凉一笑,举起左手腕,哑着嗓子,坚定地说道:“当我割脉自杀的那刻起,我就将对他所有的爱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