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的月子坐了四十五天,出关的前一日已经立过了秋。
今日也算作果果的满月胤禛说了会过来摆一桌酒席算是给果果做个满月。
苏婉五点就起了床,从芥子戒指中拿出了三滴收缩液滴进了温热的浴桶中,然后整个人都泡了进去,收缩液只会收缩产后女人的腹部以及因为生过孩子而松弛的下面。
女人穿上衣裳要完美无瑕,脱掉之后更要无可挑剔。
一直泡到了六点,中间的时间小丫头进来加了热水。
苏婉站了起来,芳菲便和夏颖过来侍候,包上了宽大的浴巾,慢慢的擦干,又一点一点的擦上苏婉调制的香膏,整个人便如天宫雕琢,几乎完美无缺。
梳了随云髻,挑了一套碧玉的头面配的珍珠步摇,穿了一件对襟竹叶青绣梅花的大袄,下面系着藕荷色的马面裙,走动之间弱柳扶风风姿卓然,回眸之间纯净美好,微微侧头,发间的步摇细细的晃动出涟漪。
饶是夏颖已经对着这容颜月余,她还是觉得呼吸一滞。
她低声询问:“主子,那个新来的小丫头……”
苏婉淡淡道:“按我之前吩咐的来。”
果果满月,自要送给李氏一个小小的礼物。
屋子里摆了新剪下的月季花,层层叠叠雍容华贵,院子当中竹林之下摆了十来盆新鲜的茶花,大白猫在花丛里扑蝶,四十五天的果果也已经变了,白白胖胖瞧的出那一双眼大而有神,苏婉抱着她站在廊下看猫儿,她也不知看不看的清楚却开始咿咿呀呀的说话。
胤禛从外头进来正看见母女两个站在庑廊下说话。
今日天光十分的好,天空碧蓝如洗,着装素雅的苏婉在那一株繁茂的石榴树下转眸看他,那眼里便落下了一阵的桃花雨,洒落了漫天的星光,璀璨夺目纯粹美好,晃的他的心也跟着一跳。
月余不见苏婉似乎更美的摄人心魄,身姿还是那般的纤细婀娜,却又似乎脱胎换骨,变的格外不同。
胤禛大步走了过去,抱起了果果。
孩子他常常来看,苏婉却只能隔着屏风听听声音。
屋子里的罗汉榻上换了鹅黄的坐蓐,整个屋子似乎都亮堂起来,胤禛抱着果果坐下来,果果便认真看着胤禛,父女两个大眼瞪小眼,却瞪的胤禛嘴角有了细微的笑容,这段日子福晋跟李氏两个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却偏宋氏生下的小格格夭折了,二阿哥的身子还是一贯的不好,常常生病。
现在怀里抱着这样一个健康乖巧的孩子,胤禛心中终于得了些安慰。
吩咐苏培盛道:“宅子里的人都要打赏,将二格格照看的十分好,你们苏主儿也照顾的周到。”
苏培盛领了命。
胤禛将孩子交给奶娘,又叫丫头们都退了下去,苏培盛眼尖,立刻就知道要做什么,出去的时候
帷幔也放了下来,外头关上了门。
苏婉跪在胤禛脚下侍候着胤禛脱了靴子,胤禛却伸手将她整个人捞进了怀里。
月季花一层一层的绽放,沁人心扉。
世间竟有如此完美的女子,刚刚生过孩子的小腹平坦光滑还如少女一般。
她绯红的面颊一双眼仿佛含着泪又似乎带着无尽的诉求,他咬了一口那朝思暮想圆润的肩头。
明明是生过孩子的,偏就这样与众与同!
她嘤嘤哭泣,他便越有成就感越想要征服。
站着坐着跪着爬着一样都没少。
两个人一起攀上了云霄。
从前只道她美,却不知她还有如此的趣味,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最终一起沉沉的睡了过去。
到胤禛睡着,苏婉才睁开一双清明的眼起了身,她裹了衣裳叫了芳菲和夏颖进来侍候。
从前做任务的时候专门学过这种事情,教导她们的女人说过,这事情只能双赢,你欢快他才能更欢快,她也才出了几分的力,从露出那个肩膀开始到今日,便叫胤禛那样克制守礼的人也这样的对她意乱情迷,不能自已。
她垂眸浅笑,缓步进了浴室。
仿佛一朵缓缓绽放的罂粟花绝美又致命。
苏婉泡了澡又擦了香膏,换了一身雪白的里衣,松松挽着头发又躺在了胤禛的身边。
等到胤禛醒来便闻到了淡淡的清香,苏婉睡在身边,睫毛卷翘浓密说不出的乖巧,跟刚刚判若两人,他微一动,她便起了身,微红了面颊低低道:“爷醒来了,我侍候爷更衣洗漱。”
似乎连一根青丝里都透着柔美和雅致。
胤禛泡在热水里,苏婉捧着热茶喂了他几口,又喂了两个樱桃,细细的给他洗着身上,胤禛觉得说不出的放松,闭眼浸泡在水里跟苏婉说些闲话:“你把二格格养的非常好,也不着急叫你们娘两回去了,等孩子大一些再说。”
“爷怎么说我便怎么来。”
完全是以他为天的模样。
“想要什么东西,跟爷说。”
苏婉的手搭上了胤禛的肩头,缓缓道:“我这里什么都不缺,用的都是极好的,不像我小时候,额娘去的早,王氏进了门寻常的时候饭菜也吃不饱,非打既骂的,有一次她瞧见我拿着我额娘的一根发钗就恶狠狠的收了回去,连着饿了我两顿,我饿的头晕眼花还是哥哥偷偷塞了东西给我。”
她小时候真过的苦。
她说着话声音也低了下去,似是带着鼻音道:“那根发钗是我额娘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
她的话似乎说不下去了,转身要走,却被胤禛起身拉住,挑起她的下巴,见她眼角是晶莹剔透的泪珠不由得心头一皱,沉声道:“哭什么?一根发钗而已,爷帮你拿回来!”
苏婉擦了眼角的泪:“爷犯不着跟王氏那样的人对上,她是个混不吝,不能叫爷污了眼睛。”
胤禛却不在说话,苏婉给胤禛擦了身上侍候他更衣。
苏婉却知道额娘的陪嫁她已经悉数拿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