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皱了皱眉,听说丞相府七小姐是个病秧子,前几日刚回京,思索片刻,到底还是让了行,“请。”
钟离轻轻一跃,跳下马车,无视侍卫惊艳的目光,面不改色的踏进皇宫大门。
“小姐,这皇宫还真大。”孟河撑着伞,低声道。
钟离神色波澜不惊,大吗,本座的主峰比这更大,而且更美。
天道:大神日常自恋。
一道含着凶狠的声音传入她们耳中,“狠狠的打,一个卑贱的奴才也敢对本公主不敬,打。”
钟离不是喜欢看热闹的人,但去御书房必须经过那条路,遂往前走去。
只见北冥玉站在凉亭外,面带怒意,胸廓不断起伏,显然气的不轻。
在她面前,一个侍卫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正在挨板子,背部已经渗出了鲜血。
他身侧跪着一个擦了浓厚脂粉的老太监,隐约在替他求饶,“公主使不得啊,他是幽王送进宫的,若是打死了,幽王怪罪下来……”
北冥玉冷笑一声,“既是送进宫了,那便是父皇的人,你这话需要本公主转告父皇吗?”
北冥幽打什么主意,她多少也能猜到几分,还真以为自己有多能耐。
打着为父皇好的名义,给父皇送人,至于那点小心思,谁会不清楚。
也许北冥幽的确没有指望阿木能够待在北冥宏身边,更没有想让阿木活着的意思,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隐瞒过阿木的身份。
何况早些年尚未封王时,宫里许多人都知晓北冥幽身边有个绝色少年,可惜后来毁容了。
就算是想瞒也瞒不住,还不如放在众人眼皮子底下。
“小姐,那个好像是麻子。”孟河有些不忍。
看那个侍卫跪的笔直,即便是挨着板子,也不见弯曲半分,可想而知是个有傲骨的人。
不知是为何落得如此地步。
本打算离去的钟离眉梢微动,纯净气息的小孩?
这边,北冥玉在贴身婢女的提醒下,也注意到了站在树底下的钟离两人,脸色微变。
“钟离,你来做什么?”
钟离款步而去,声音淡淡,“看热闹。”
语气一本正经,让人觉得她真的只是来看热闹。
北冥玉冷哼一声,“教训个卑贱的下人罢了,有何可看。”
她现在看到钟离就厌烦,只因那张令人无法忽视的容貌,要是长在她身上该多好,她堂堂公主才配得上这幅倾城容貌。
一个病秧子何德何能。
钟离目光落在侍卫身上,手指动了动,没有搭话。
纯净的小家伙啊,本座很喜欢。
这时,一个宫女急步跑来,“公主,娘娘差人叫您回去。”
北冥玉不耐甩袖,“知道了。”
看了看鲜血淋漓的侍卫,再看额头青紫的老太监,心里舒畅,扬了扬下巴,余光不屑瞥了眼钟离,“回宫。”
宫女松了口气,“是,公主。”
走了几步,北冥玉突然停下,转身看着钟离,轻蔑一笑,“钟离,你可要看好你的二姐姐。”
末了,心情甚好的离开了。
钟家站在北冥幽那边,她一直不喜钟家,因此她乐得钟离两姐妹内斗,最好是两败俱伤。
一时御花园里只剩下遍体鳞伤的侍卫,以及战战兢兢的老太监。
“老奴见过钟七小姐。”老太监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并未因为她是乡下丫头而怠慢。
“起来吧。”钟离语气淡淡,视线落到侍卫身上,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