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树洞拾到那串樱花玉珠后,奚奴就时常做同一个梦。
梦中的樱花林里,总是远远站着一个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
她一头青丝光洁如缎,慵懒地束在脑后。
没有多余珠翠饰物,只取一根樱花枝斜斜插在发髻上,三两朵粉嫩花儿开在青丝间,何等清丽淡雅又别致脱俗。
女子总是一动不动站在万年樱树下,时而叹息时而哭泣,无论阳光多明媚,不论周围花儿开的多绚烂,都掩盖不了她身上深深的寒凉孤寂。
那份孤寂让人好生心疼,奚奴很想靠近她,却又不得其法。
因为每当想要走近时,女子便会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耐人寻味的背影。
“我这是怎么了?”奚奴擦去眼角清泪,无比沮丧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就是做梦嘛怎么眼泪都出来了至于吗?奚奴越想越郁闷,好端端地怎么会做如此奇怪的梦?难不成自己生病了?还是邪祟侵体?
不对不对!就算是天界最不起眼的偏僻星殿,总归也是天界地盘哪来的邪祟?定是被凌霄折磨的身心俱疲积劳成疾了!
这些日子每天都要按时去北斗宫报道,不仅要抄书写字,还要替他看管花草擦洗修补,那瘟神简直把自己当奴婢使唤。
想想就来气!他堂堂天界大皇子,要几个侍女童子很难吗?偏说什么喜欢清静不喜人多嘈杂,干活儿的时候怎么不嫌人多啊?就是个变态瘟神!讨厌!讨厌!讨厌!
奚奴把凌霄狠狠骂了九九八十一遍才稍觉解恨,她找出以前鼓捣的那些丹药,看有没有能安神助眠的,结果瓶瓶罐罐堆了满满一床,竟无一样能用。
她耷拉脑袋唉声叹气,暗想之前太白老头说得没错,自己这点儿小聪明只能折腾些整人的东西上不得台面,要说治病救命还是太白的仙丹靠谱。
趁着离午时还有点儿时间,干脆上紫霞宫找师父去吧,顺便看看甲乙丙丁,许久没见他们了甚是想念呀。
打定主意,奚奴一个骨碌翻身下床,直奔紫霞宫而去。
紫霞宫内,甲乙丙丁四人正忙着起炉炼丹,看到奚奴前来都略有些惊讶。
自打上次天妃召见后,足有两月没见这丫头,也不知道跑哪儿疯去了?
“见过碧蕤小师姐”
四人坏笑着行参拜之礼,还故意将碧蕤二字喊得格外大声且刻意。
这两个月在凌霄的调教下,她已渐渐习惯了这个新名字,只是弄不明白,不就换了个名字嘛,至于这四个家伙如此挤眉弄眼?
见礼完毕,阿丁赶紧迎上去殷切询问:“小师姐你最近都在干嘛?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找我们?”
“练字儿呢!师父呢?我有急事儿找他!”奚奴左顾右盼四下寻找太白踪迹。
“练字?你忽悠我们呢?”阿丁噗嗤笑出声儿,被奚奴狠狠瞪了一眼,赶紧遮住嘴巴不敢造次。
“别找啦!”阿乙将奚奴的小脑袋瓜子给掰正“这个时辰星君都在无极宫议政呢!”
“没错,今儿是卯日,议完政他老人家雷打不动要去姻缘殿找月老喝酒下棋!不到夜神挂月布星是不会回来的!”阿甲抱着罐草药路过时插了一句嘴。
“上月卯日,星君与洛神赌酒输了,喝得酩酊大醉。抬回来可是睡了三天三夜呢!”阿乙凑到奚奴耳边轻声吐槽。
“这老家伙,酒量不好还敢跟人赌酒!真是不怕带坏门风?如此说来我今日岂不是见不着他了?那谁给我看病呀?”奚奴更加郁闷了。
“你病了?”阿丁十分惊诧,暗想这丫头看上去弱不禁风,可身子骨皮实着呢!怎么突然病了?连忙用手贴了贴奚奴额头。
也不烫呀!
听闻奚奴生病,其他三人全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问个不停。
直到奚奴不胜其烦大喝一声统统给我闭嘴!四人这才消停下来。
“你们几个这是干嘛呀!姑奶奶我就算修为不高,也好歹也是个神仙!哪儿那么容易生病?就是最近嘛……老做些奇奇怪怪的梦。害我睡眠不好,看看看看!都有黑眼圈了!”奚奴指着自己眼睛找同情。
梦?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错愕。
“我说小师姐,你到底做啥梦了?噩梦吗?”
“该不会是少女怀春,做些缠绵神修的美梦吧?”阿乙一脸坏笑调侃,被阿甲狠狠磕了一记脑瓜子。
“我们这儿有助益修为的、疗伤复原的、提神醒脑的、美容养颜的、返老还童的、起死回生的什么妙药金丹都有,就是没有不让人做梦的啊……那个十全大补丸行不啊?”阿丙抠着脑门儿念念有词。好看hakan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