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五道视线立即射向她,她自认理亏,缝上嘴巴。
推开院门,一双待射的利刃立马锁定她。
孟歌心脏一缩,以为悬在头顶上的剑,终于掉下来了。
结果落在脑门上的不是剑,而是由哥的手。
虽然气呼呼,但宠溺的无奈却更占上风,他狠狠地揉了把已经有些凌乱的头发:“又去哪里疯了?整天都不见人影,还搞成这副模样!”
孟歌呵呵装傻:“今早我们还在江边见过呢,你还嘲笑我浣衣太敷衍。”
惩罚她还敢顶嘴,孟由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他看了看束立在一旁的五人,轻柔地叹口气:“快去沐浴更衣吧,一股烟火味。”
火气似乎全留给孟歌了:“看看你身上,这是兔子血还是鸡血?”孟由直指她袖口上的血迹,就那几点,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你看见我们烤肉了?”
孟由嗯一声,招呼孟颖川他们各自散去,回头向卧房走去。
孟歌牛皮糖似地黏在由哥身后,添油加醋地描述她烤的兔子如何天上地上五百年难得一见。
孟由静静地听她吹牛。
孟颖川他们说的对,由哥心情不好,但看样子,心情不好的原因跟梁家镇没有关系。从梁家镇回来那阵儿,他连孟歌都不爱搭理。
“我想娘亲的酒糟鸡了。”说着说着,潜伏在心底最肥硕的那只馋虫被馋醒了,孟歌难得露出一脸寂寞。
猝不及防,孟由噗嗤一声笑了,孟歌不悦地瞪着他。
孟由耸耸肩,脸上挂着“这事不怪我”的表情,从怀里掏出张白绢,递给她。
是母亲大人的笔书!
虽然已经提前得知,但孟歌还是吃了一惊。
往鱼梁寄信,是件麻烦事。
你得会鱼梁的传信秘术,不然就被仙障给挡回去了。
不会怎么办?先寄到鱼梁在襄阳的主事堂,先被筛选几道,合格了再由主事堂的堂主上呈,通常一封信,能寄三四个月。
如果你会传信秘术,更要小心隐藏。不然,就等着身后排着长队,等你代为传信的壮景。
所以母亲大人通常会慎之又慎,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动用传信秘书。
信里,母亲大人先吐露了对由哥的思念之情,接着说道传哥游历途中,路过赤城,至今未归。父亲借赤城清谈会之机,找传哥回家,发生争执,在赤城惹上麻烦。
着重强调,让由哥严加管束孟氏子弟,特别是孟歌,不要再惹麻烦。
最后,似乎觉得不够有威慑力,又添上句“告诉歌儿,再惹事端,两年之内,休想再见酒糟鸡”。
哼,真是小气,孟歌气鼓鼓地双手交叉在胸前。
完全没有注意到,娘亲一笔带过的,才最为重要最为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