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长孙莹对视一眼,何笑笑脸上浮现一抹苦笑,摇头说道:“我怎么敢招惹他们?是他们硬把我劫走的。”
长孙莹明显不相信何笑笑的话,冷声说道:“你在玄元观,他们敢上玄元观绑人?”
何笑笑脸上写满无奈,张口说道:“他们先绑架了周冬,我只能出来找人,然后就被他们绑走了。”
或许是看何笑笑那种欠揍的表情,长孙莹发出一声冷哼,道:“得罪天魔宗,你好自为之吧!”话到最后,长孙莹再懒得搭理何笑笑,翻身上马猛夹马腹,骏马一溜烟便蹿了出去,留下何笑笑一个人发呆,愣了片刻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诚如何笑笑所料,长孙无忌确实在等他,望了他片刻张口说道:“莹儿,你先回房。”
长孙莹眉头轻皱似要反驳,可想到自己闯出这么大的祸最后要爹爹来来收拾残局,虽不满也只能转身离去,而随着长孙莹的离去,大堂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何笑笑自然察觉到了这气氛,也知道这是长孙无忌的下马威,所以神色平静,甚至颇为好奇的打量着长孙无忌,大唐第一权臣。
长孙无忌身材中等,面相古奇,与他深陷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而高挺的鼻梁,笔直的腰板,加上久居高位手握大权,自有不怒而威之势。
长孙无忌阅人无数,看的出来何笑笑并非故作镇定,平静的脸庞里却有着深入骨髓的傲气。既然知道自己的下马威没用,长孙无忌自然不会再做无用功,张口说道:“送你进凌烟阁大牢的,是老夫。”
这个问题何笑笑考虑过很多次,也怀疑过长孙家,现在听长孙无尽直接说了出来竟是愣了下,只是回过神来后并没有太多愤怒反倒露出一丝释然,张口问道:“因为郡主?”
长孙无忌并没有答他,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我长孙家已是大唐第一世家,老夫承蒙圣上信任执掌中书省也可谓是一人之下,若莹儿嫁给太子,即便老夫不在,也可保我长孙家数十年无忧。鼓动莹儿大闹东宫也就罢了,老夫就当你们小孩心性,可向宋国求亲不仅断了莹儿的东宫梦,也让我长孙家处于尴尬境地成为别人的笑话,老夫自然要追查谁要对我长孙家下手。”
挥手阻止何笑笑开口,长孙无忌接着说道:“莹儿做的虽然隐秘,可手法毕竟嫩了些,还是很容易查的,而且老夫可不认为你能想出围魏救赵这等妙招,便让秦阁主把你关了起来,想看看谁会出手救你,可万万没想到竟又牵扯到了千幻门。”话到这里稍顿,长孙无忌直直盯着何笑笑说道:“你的出身,还真是复杂的很啊,不仅凌烟阁在追查,连吴天野都忍不住出手了。”
何笑笑虽是第一次听到吴天野这个名字,却立马联想到了向他出手的那个男子。很快,何笑笑便收起众多情绪,望着长孙无忌说道:“让郡主大闹东宫,确实是个歪主意,所以我才报了假名,至于和亲,你们放我出来那天恰巧晋阳公主也在,当时脑中灵光一闪就想出这么一个主意,没想到现在把晋阳公主也牵扯进来。”苦笑了声,何笑笑语气一转,接着又道:“之所以帮长孙郡主推脱婚约,固然是被她逼的,也因为不想看她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而且何某认为,长孙家能有今日的威望,能够成就大唐第一世家,不是因为长孙皇后,而是因为中书大人你。”
何笑笑说的如此直白,长孙无忌岂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很了解莹儿吗?她不过是在耍小孩脾气罢了,若没有你在一旁煽风点火,这会儿早想通了,哪会生出这么多是非。”
出乎长孙无忌的意料,何笑笑并没有反驳反而点头应道:“此事确实怪我,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多事端,不过现在牵扯到了晋阳公主,小子觉着还是先把这个问题给解决掉。”
长孙无忌岂能猜不到何笑笑的想法,默然说道:“教唆莹儿逃婚,想出围魏救赵,为了离开凌烟阁,又提议举办武试,这两个办法一个比一个绝,怎么现在就没招了?”
何笑笑听得懂长孙无忌的画外音,他依旧怀疑自己背后另有高人所做这一切都是受人指使,苦笑道:“大人,小子对宋国一点都不了解,能想出什么办法来?还望大人赐教。”
在何笑笑的注视下,长孙无忌不咸不淡的说道:“老夫为何要帮你?”
看长孙无忌竟要跟自己讨价还价,何笑笑先是一愣,回过神来却是苦笑不已,因为他太清楚长孙无忌想要什么,只是要如何回答呢?沉默片刻,何笑笑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张口问道:“大人,不知你有没有想过,圣上是否真有心要让宋国公主成为太子妃,将来统领后宫?”
长孙无忌深知权谋之道,不必想也知道答案,只是不等他回答后堂却传来嘭一声闷响,似花盆落地碎裂的声音,听的何笑笑眉头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