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迷多久，何笑笑终于醒来，睁眼打量起四周。这应该是一间牢房，幽暗的灯光忽明忽暗看去有些阴森，还有种腐朽的味道刺鼻难闻，然而怪异老头对此毫不在意，坐在桌子旁手抓鸡腿啃的正香。

看到这一幕，何笑笑似明白这老头为何油光满面了，不过闻着鸡腿香味，何笑笑倒也觉得饿了。稍稍思索了下，何笑笑起身走到怪异老者对面坐下，也不待他开口，伸手抓起一个鸡腿就要往嘴里送，可惜手臂突然一麻，鸡腿掉在桌子上。

何笑笑知道是怪异老头在捣鬼，望了他片刻张口说道：“什么问题，问吧！”

怪异老头并没有搭理他，全部心神似乎都放在鸡腿上，将鸡腿啃干净后又吧唧吧唧唆了几下骨头，才恋恋不舍的扔在桌子上，而后抓起酒壶，美美的灌了一口。该是酒饱饭足，怪异老头大大打了个饱嗝，然后漫不经心的撇了何笑笑一眼，张口说道：“你小子倒也聪明，嗯嗯，老夫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知道老夫是谁吗？”

何笑笑摇摇头，张口说道：“前辈一身功夫出神入化，想必大名鼎鼎，只是小子不识江湖，还望前辈赐教。”话到这里稍顿，何笑笑正容说道：“而且前辈救我性命，此恩大于天……”话不曾说完已被打断。

“停、停、停。”大叫声中，怪异老头挥手说道：“别扯这些没用的，报答老夫，你小子还不够格，再说老夫也没安什么好心，不用你报答。”

听老头如此说来，何笑笑不由一怔，随即苦笑起来。何笑笑看这老头总挂着乐呵呵的笑容，本以为好相处，没想到讲话如此直接，一时间反倒不知如何接话。沉默片刻，何笑笑张口说道：“小子实在猜不到前辈的身份，还望前辈告知。”

怪异老头没好气的撇了何笑笑一眼，张口说道：“你猜了没？”

瞬间，何笑笑便明白了老头的用意。何笑笑根本不知这老头是谁，如果硬要去猜，那就只能从对手身上猜起，如此一来，怪异老头就可以推测何笑笑的身份和过往。

怪异老头看到了何笑笑的神情变化，眼中露出一丝有趣神色，也不打搅他，反而扒开桌上那堆鸡骨头，从中挑选出一根较细的骨头当做牙签剔起牙来。

望着怪异老头，何笑笑心思百转，最后张口说道：“我先得罪胡家，又被长孙郡主拉了壮丁，不过看前辈的风采，胡家可以排除，那就只是能是长孙府。”说话同时，何笑笑也在仔细观察着怪异老头，想通过他细微的神情变化来推断自己的结论，可惜让他失望了，老头大大咧咧的剔着牙，偶然从牙缝里挖出一块碎肉，非但没有扔掉反而有滋有味的嚼起来，看的何笑笑一阵无语。

又是一块碎肉嚼完，怪异老头没好气的说道：“这就完了？”

何笑笑故意思索片刻才接口说道：“我就是个茶小二，对小子来说，胡家和长孙府，就是天大的事儿。”

怪异老头鼻间发出一声轻哼，明显不满这个回答，张口说道：“你小子死都不怕，竟然会怕胡家和长孙家？”

何笑笑接口便道：“死了一了百了，有什么好怕的？”

这次，怪异老头认真打量了何笑笑片刻，最后点头说道：“嗯嗯，死确实没什么好怕的，死不了才可怕。”话到最后，怪异老头扔掉骨头，又抓起一个鸡腿啃了起来。

何笑笑自然听得出怪异老头话语间的警告，只是内心深处的那个秘密，绝对不可以暴露，不然真就如老头所说，死不了才可怕，可是该怎么回答他呢？何笑笑思索半天没有结果，倒是闻着浓郁的肉香味，肚子不争气的发出咕咕声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心底一声自嘲，何笑笑轻声问道：“敢问前辈，可是出自皇室？”

皇室二字，似有着莫大的威力，怪异老头正嚼鸡腿的嘴巴竟然停顿下来，只是很快又恢复原状，边吃边说道：“皇室，呵呵……”

何笑笑没能听懂怪异老头的意思，也没法通过他的动作做出判断，只能解释道：“看前辈的神情，大唐第一世家的长孙府似乎也不被前辈放在眼里，长安城，除去皇室，小子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话到最后，何笑笑猛然想到一种可能，心神剧震，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怪异老头。

怪异老头对何笑笑的变化似乎很感兴趣，嘟囔着嘴问道：“你小子猜到了什么？”

何笑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尽可能平静的问道：“敢问前辈可是凌烟阁高手？”话到最后，何笑笑直直盯着怪异老头，想听他如何回答。

此刻，怪异老头放下手中鸡腿，望向何笑笑的目光有一丝好奇，一丝惊叹，还有一分疑惑。只是瞬间便已隐去，也不否认也不肯定，反而张口问道：“为何是凌烟阁？”

何笑笑沉声说道：“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