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笑笑有心利用周冬,周冬有心交好何笑笑,两人是勾肩搭背走出书坊。还真如周冬所说,众多混混已经散去,只是哭泣声吵闹声不绝,想来这个晚上难以安宁了。心底一声叹息,何笑笑对胡家又多了一分认识,刚才那阵势比朝廷捉拿要犯都吓人,要是落入胡家手中,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就在何笑笑苦思时候,周冬大叫道:“看到没?他们早走了。走,我带你喝酒去,前面有家老馆子,店虽不大,不过那酒啊,保证你喝的尽兴……想什么呢,愁眉苦脸的?”
听周冬喋喋不休说个不停,何笑笑顿有了主意,笑道:“冬子,喝酒还不简单,这儿就有两坛好酒。”看周冬愣了下,何笑笑解释道:“我刚才找到两坛酒,还特意尝了下,绝对是陈酿。”
周冬正发愁酒钱呢,听何笑笑如此说来是两眼放光,大叫道:“真的?那敢情好,省的来回跑,走,喝酒,咱兄弟不醉不归。”大叫声中,周冬拉着何笑笑的手臂又返回书坊,同时问道:“酒在哪屋?”
何笑笑没有回答反而嘿嘿笑道:“先点灯,这黑灯瞎火的,你有火折子没?”
周冬很快点燃油灯,只是看何笑笑端坐在椅子上笑嘻嘻望着自己,不由愣了下,脱口叫道:“你坐着干嘛,拿酒去啊?”好半天不见何笑笑回答也不见他动弹,尤其他望来的眼神,周冬也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发毛,叫道:“你看我干嘛?”
何笑笑终开了口,笑道:“你真不认得我?”
周冬先是一愣,随即便笑道:“你还别说,看着还真有点面熟,应该在那里加过,我想想,我想想……”说话同时,周冬微微眯起眼睛,既在打量何笑笑,又在回忆何时见过他。突然,周冬眉头挑起,细小的双眼更是瞪圆了,俩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可知心中的震惊,叫道:“你是……我、我……”
结结巴巴半天,周冬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后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叫道:“老弟……不不,好汉饶命啊,我上有八十老娘,下有三岁小儿……”
何笑笑根本没想到周冬会跪下,不过听到那句名垂千古的台词,竟是失声笑了出来,哈哈的大笑声,顿将周冬打断。
望着何笑笑,周冬愣了片刻便意识到他为何发笑,自己刚讲过家里情况,心底那个悔啊,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办才好?想不出所以然来,周冬只能傻傻陪笑着,期望他心里高兴放过自己。
好半天过去,何笑笑强忍住笑,道:“你这是干什么?起来。”
何笑笑说的越客气,周冬心里越没底,怎敢起身?一脸哀求的说道:“好汉,我虽没有讨老婆,家里确实有个老娘,而且是家里的独苗,你就行行好饶了我吧,我周冬对天发誓,绝对不将你供出去,不,见都没见过。”
何笑笑顿被周冬逗乐了,笑道:“对天发誓,没见过我?”
看何笑笑似笑非笑盯着自己,周冬不由急了,挺直腰板抬手对天发誓道:“我周冬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见过公子。”
何笑笑轻哦了声,道:“你连老天爷都敢骗,要我怎么相信你?”
“啊!”忍不住的惊呼声中,周冬再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瘫坐在地上。好半天过去虽回过神来,眼中却有泪珠打转,叫道:“好汉,没有啊,我就是骗老天爷,也不敢骗你。”话到最后,声音中已夹杂了丝哭腔,打转的眼泪也快要掉下来了,一脸委屈的盯着何笑笑。
何笑笑再次被周冬逗乐了,笑道:“你这混混怎么当的?动不动就掉眼泪,起来吧,我相信你就是,再说你帮我躲过胡家的搜捕,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会害你?”
盯着何笑笑,周冬大张的嘴巴却说不出话来,怎么这么一会儿过去,自己就成了他的同谋?胡家可不是闹着玩的,长安的黑道霸主,周冬可不认为何笑笑能够逃过胡家的追捕,要是他乱讲一通,胡家能听自己解释吗?
好半天过去,周冬才回过神来,再次跪倒在何笑笑面前,边磕头边叫道:“好汉爷,你就饶了我吧?我还不想死,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娘怎么办?求你了好汉爷,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听周冬将头磕的嘭嘭作响,何笑笑是苦笑不已,胡家这威势也太重了吧?摇摇头,何笑笑张口说道:“谁要死了?别说殴打胡三,何某连长孙莹那丫头都打了,不一样活的好好的?”
周冬顿时傻眼了,长安谁不知道长孙莹?赵国公长孙无忌的幼女,刁蛮任性不讲理,不少人都挨过她的皮鞭,可他竟然将长孙莹打了,莫非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只是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似乎又不像,莫非……猛然想到什么,周冬细小的两眼亮起两道光芒,直直盯着何笑笑。
看周冬脸色阴晴不定,何笑笑稍稍思索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也不解释反而笑道:“胡家搜捕何某这么长时间,本公子不一样优哉游哉?放心好了,胡家还奈何不了何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