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家业,是他那孙子唯一找回来的可能,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宫家没落。
“小崽子”老爷子低声骂了一句,也不知是骂谁,他强撑着自己粗喘了口气,坐了起来。
“老爷子,”顾律师敲了敲门,见他一个人坐着艰难,过去给他调了调背后的软垫,低声在他耳边道,“姜文来了。”
“姜文?”老爷子眼神一沉,“蒋濯呢?”
“没有,”顾律师抿了抿嘴,“只有姜助理一个人过来的。”
“软糯!”老爷子怒呵一声,牵连了一连串停不下来的咳嗽,好不容易等气顺了些,才像想开了一样,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叫他过来。”
顾律师应了一声,吩咐门外的人把姜文带过来,又给老爷子端了杯热水放在手边,才退了出去。
“说吧,什么事?”老爷子声音还有几分刚刚咳嗽后的浑浊,目光凛厉的盯着姜文。
“听说您生了病,我特意过来探望。”姜文笑了笑,他这么多年跟在蒋濯身边,没少和这个老人打交道,自然也不会胆怯,“顺便给您带了点礼物过来。”
“礼物?”老爷子冷笑,“蒋濯呢?让他亲自过来,当着我的面把话说清楚。”
“您说笑了,”姜文自顾自坐下来,笑眯眯的看着他,“二爷现在是什么地位,手里握着什么样的权利,您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因为您一句话就和从前一样乖乖的过来?那样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放肆!”宫老爷子猛地一拍床板,“他有今天是怎么来的!真当我治不了他了吗!”
“如果我的计算没有失误的话,”姜文从一旁拿过来一份文件夹递给他,“我不认为您像您嘴上说的一样轻松。”
都不用翻开,老爷子就知道他并没有虚言,这些年他陆续给了蒋濯决定权,对外界来说的,蒋濯的地位已经死死的钉在板上,除非他亲自到场坐镇,不然没有人能压的住他。
“好好”宫老爷子连说了两个好,突然脸色一沉,表情阴狠起来,“人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这一点,我早就教过你们。”
姜文睫毛颤了一下,眸色暗了几分:“当然,就是因为您教过,我今天才会出现在这里。”
“什么意思?”
“我刚开始就说过,我是来给您送礼物的,”姜文向后靠了靠,十指交叉放在腿上,全然谈判的姿势,笃定道,“您现在缺人。”
老爷子眯着眼打量他。
“李新立不堪大用,骄奢淫逸样样在行,但是没有胆量,翻不起什么浪花,更别提其他的人,他们没有信心和蒋濯对着干,您需要一个人,顶替蒋濯的位置,重新把事情扭到正轨上。”
话说到这个份上,老爷子怎么可能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他看了姜文半晌,才缓缓开口:“那你说说,我需要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有能力和胆识的人,”姜文毫不犹豫的回答,“他需要了解所有宫家的业务范围,需要在最快的时间接轨,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足够被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