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千夏目光一瞬间空洞,呆呆的坐了半晌,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才缓慢的回归脑海。
她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翻了翻全是术语的体检报告,觉得自己大概没什么毛病,就按了护士铃,准备收拾一下回家。
“钟小姐,您的身体虽然没有大碍,但是切忌不能劳累过度,再年轻也要注意生命的本钱。”昨晚的医生翻着病例叮嘱,眼睛时不时的瞄向钟千夏的脖子。
经过一夜的休息,青色的掐痕变得更深了些,边缘处已经开始泛紫,林医生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悄声问:“钟小姐,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钟千夏愣了下,见他的皱着眉头看自己的脖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这是怀疑蒋濯虐待她吗?
倒是个热心肠的人,钟千夏对他笑了笑:“没什么,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得,多谢您了。”
林医生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又吩咐了两句放她出了院。
这副模样没法再上班,钟千夏打电话给自己请了一天病假,又从网上订购了一套监控设备安装在门口,才稍稍松懈下来。
没有工作的钟千夏没什么事做,她窝在沙发上,整理当年收集到的父亲公司的资料。
钟千夏的父亲当年也算是白手起家,不过过程并算不坎坷,他从个体小商户开始,一路稳扎稳打,最后终于在市的富商榜里立了足。
父亲性格沉稳,人也老实本分,本想等公司发展稳定就退居二线,没想到突然传出挪用公款的传闻,巨大财务漏洞添不上,公司只能宣布破产,那些基金会的负责人拿不到钱,纷纷跑来家门口堵,钟家陆陆续续抵押了房产和车子,可依旧无法填补这个窟窿,钟父心力交瘁,过马路的时候没看红绿灯,被一辆撞进了。
钟千夏翻着那些资料,她一开始也觉得父亲的破产是有人陷害,查了这么多年毫无收获,几乎都要放弃的时候,昨天言川的事情给了她当头一棒。
他能在父亲破产前得到消息离开自己,那就证明这件事绝不是突然发生的,只是不知道言川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又起到了什么作用。
一页页的整理好了资料,钟千夏的心跟着沉淀下来,她仿佛一息之间变了一个模样,身上带着沉沉的郁气,坚定冷漠。
刚给所有的信息编好了条码,主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钟千夏接起电话,声音还有点沙哑:“喂?”
“千夏,病到什么程度,还能爬起来吗?”
钟千夏飞快的扫了一眼表:“能。”
“很好,晚上有个名流宴会,一会儿让小给你发名单,把这些人的名字喜好都记住,到宴会上提醒我。”
参加宴会就意味着礼服,她脖子上的伤痕遮瑕盖不住,钟千夏微微沉默了一瞬。
“有问题?”主编的声音冷了下来。
“没有。”钟千夏飞快的否认,礼服的事情可以再想办法,主编安排的工作不能耽误。
“晚上九点,帝晟会所的门口,准时到。”
主编说完就挂了电话,钟千夏捏着手机,想了想,给裴圆圆发过去一条微信:我之前留在办公室的高领礼服,还能找到吗?101101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