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也知道我吃得太多了。“你要不要?”
“扑哧”一声林墨少有的笑出声,林薇有些尴尬。看了看手中的药,她又觉得没什么,又不是其他的药,不过是个消食片,请人吃一片也没什么大不了。
吃了药,林墨递给她开水。这是药店里要来的,他用纸杯端着。
温度刚好,他吹过了。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林薇突然觉得冷场了,因为彼此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又走了一段,林薇咬咬牙决定打破尴尬,她还没有说出口,林墨的手机响了。林墨听到铃声的那一刻身子明显一怔,然后朝着林薇摆摆手。他没有走远,他神色有些不大好,似乎不是什么好事。林薇有些担忧,林墨很少露出那般神情。
果然,林墨一回来就跟她说:“家那边有些事,我回去处理一下。”
林薇还来不及回答,林墨就拿起手机订了连夜回去的机票。
好多话想说,终是封在了那不算长的喉咙里。
林墨挂了电话,然后抱歉道:“我先回去了,我给你打个车。”
“不必了。”林薇笑了笑。林墨站在路边想要拦车,林薇实在忍不住开了口:“都说了不必了。”她面色沉静,看似没有任何情绪,林墨身子却轻微颤抖,林薇生气了。他提着药品的手紧了紧,脚抬了抬,终是走到林薇身边,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林薇。“那你自己路上小心。”
林薇没有答话,也没有表情。
林墨站了一会了,打了车离去。
林薇看着远去的车辆,扬起一路灰尘,终于咧嘴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眶就有些红了。
林墨,你回头看看呀,你回头看看呀......内心的呐喊如雷响彻山谷。然而,留下的不过是已经落下的尘埃。
不能任性的,你已经是大人了,他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林薇安慰着自己。
然而,某一天,再次回忆起此情此景,她只感觉被扔到了暗无天日的地狱,不能超生。
“怎么一个人?”一个声音传来,林薇错愕的抬起头。是......想了想,林薇没有说话,她记不得名字了,她记性有时候好得可怕,有时候差得可怕,如两极。
江飞灭了嘴里叼着的烟,从裤兜里掏出一盒口香糖,摇了一颗扔进嘴里。他快速的咀嚼,然后又吐在了一张纸巾上,眯了眯眼睛,精准的投掷到附近的垃圾桶。
“这回该说话了吧。”江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上来搭话,可能是因为嗅到了同病相怜的气息。不过,他回忆着男人的表情有些不解。突然他眼睛一亮,“你不会是早恋被家长抓包了吧?”
林薇如鲠在喉,抓包?她倒是希望被抓包。她一向擅长收敛隐藏,她撇撇嘴,挤出一丝嘲笑:“你就是那个打架很厉害的什么飞?......张飞......”
“什么?”江飞有点怀疑人生,不久前红毛才说过他的名字呀,他的名字那么难记吗?他还觉得自己的名字超级好记呢,字也不难写,就算是他也能写出龙飞凤舞的模样来。他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子,一字一顿:“江飞!”像是怕林薇记不住,他又手在半空划拉着:“长江的江,飞鸟的飞。”
林薇瞧着他一板一眼的写着,敷衍的点点头表示已经理解。
江飞就知道她是敷衍。“那你说说我叫什么?”言语间他拿手指头指着自己的鼻梁。他的手算是修长,骨节分明却因为套着各种各样的戒指而显得有些诡异。
林薇扶了扶额,幽幽吐出他的名字。“江飞!”
“哪个江,那个飞?”江飞一本正经的盯着林薇,好像口罩上能生出花来。他对这个女孩有所耳闻,因为她太奇怪了,打扮得跟乌鸦似的,长期戴着口罩像是见不得光似的。
林薇一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鸭绿江的江,笨鸟先飞的飞。”
江飞挠了挠鼻子,总觉得自己刚才似乎不是这么介绍的,话说鸭绿江是什么江,有长江大吗?笨鸟又是什么鸟,长得雄伟吗?
林薇知道他只上过小学,也便不再玩笑。“我知道怎么写,别纠结了。”
“话说你声音真好听,比那些电台DJ还要好听。”江飞所言都是实话,他从不说谎。
林薇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都什么年代了还听电台?不过她想起陈婧说过,江飞的家庭情况很是糟糕,他无父无母是由叔叔家养大的,这点倒是和她颇为相似。“你不回家?”
“哎!”江飞表情夸张,似乎是林薇问了个十分好笑的话题。他笑得前俯后仰,然后指着林薇,断断续续说:“你......我......”他笑得太过,眼泪都出来了。
“难看死了,不就是个夜猫子,至于那么激动。”林薇瞪了他一眼,丢给他一包纸巾。
江飞很精准的接过纸巾,看了看那卡通的图案,刚才那红毛还把拿纸巾当做宝贝说是要回家供着呢,这会儿要是知道她对谁都是扔纸巾还不得气得上吊。“你带了多少纸巾呀?”
“几包。”林薇语气不善。她讨厌别人打听她的事,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每当这时候她就会想起幼小的自己躲在门内看着那黑压压的人群,在外面各种记录采访,时刻盯着门内的自己。明明过去很久了,却如影随形。
江飞并不是粗心的人,他人粗心不粗。别人不想说关于自己的话那自是有道理的,就像自己也不愿意别人讨论自己的事情。“你不回去?”
“你好意思问。”林薇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啰嗦,她早就走了一大截了。
江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送你回去。”
林薇不自觉笑了笑,这个江飞打架那么猛意外的心思单纯,难道就是漫画里说的反差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