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一回来就看到令她心惊胆战的一幕,她随手抓起一样东西就往徐姑妈身上打,把她打得往旁边踉跄了好几步。她扔下手里的东西,把两个孩子护在怀里,大声地喊,“陈姐,陈姐……”
陈阿姨刚刚去上洗手间,听到她的呼喊连忙跑出来,看到这么混乱的场面,顿时懵了,还傻傻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刘兰气极了斥责,“你问我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呢,我出门前让你好好照顾两个孩子,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孩子都被人打了,你去了哪里?”
陈阿姨慌了,立即解释说,“我给两个孩子拿了蛋糕,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就去了趟厕所。孩子没事吧,怎么会被打呢,徐姑妈为什么要打孩子?”
刘兰这才看清刚才对孩子动手的人,正是他们陆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奇葩亲戚,徐正萍。她略略的松了口气,刚刚看到的那一瞬间,她还以为是哪个神经病闯入她家来虐待两个孩子。看到是她,她对陈阿姨的怨气散了很多,毕竟换做她自己也不会想到来串门的亲戚会对孩子动手。
她刚刚情急之下随手拿起的平底锅还在丢在地上,她用眼神示意陈阿姨偷偷捡起来,这才对徐正萍说,“姑姑,你这是干什么?难得来家里一回,怎么对孩子动了手?”
徐正萍正捂着被她拍伤的胳膊在一旁呜呼哀哉,一听她问就开始恶人先告状,“崇泽媳妇,不是我说你,你是怎么教孩子的?你自己的儿子毕竟……就还好,这个不知道你从哪儿弄回来的小女孩简直就是个小恶魔,你看看她把我打成什么样子,小心她迟早把你儿子带坏了。这要是我女儿,我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
安然“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呜~呜~,陆妈妈,她是坏人,她说哥哥是聋子,还说安然是野种。呜呜……陆妈妈……哥哥……哥哥的耳朵只是生病了,哥哥不是聋子,安然也不是野种。”
刘兰抱着心疼地安慰她,自从她来到陆家,还没有哭得这么伤心过。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徐正萍,她知道陆承曦耳朵听不见,但任何一个母亲都不乐意听到别人说自己的儿子是个聋子。而她一个三十好几的大人,更是在一个四岁的孩子面前说出野种这样的话,她刚失去双亲不久,一听到这话幼小的心灵该受到多大的伤害啊。
徐正萍被她瞪得有点心虚,但马上挺直了腰板,倒打一把,“你听听这叫什么话,我能说出这样的话吗?这个孩子不仅泼辣,还谎话连篇,品行这么恶劣,我看你还是尽早送走得好。”
安然哭得更加凶残了,手紧紧地抓着刘兰的衣服不放,一副生怕被送走的样子。
“陆妈妈,安然没有说谎,这里是安然的家,安然哪里也不去,安然不要离开陆妈妈,也不要离开哥哥。”
徐正萍就是笃定了没有第三者在场,只要没有人作证,她就咬死了小孩说谎,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刘兰不停地安抚她,给她擦擦小脸,拍拍后背,“安然是陆妈妈的小宝贝,安然说的对,这里是你的家,你哪里也不去。乖啊,乖乖地,不哭了哦,都快成小花猫了。”
陆承曦看着安然一直哭,心疼得不行,她从来都是开开心心的,什么时候哭得这么伤心过。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自称是他的亲戚,呵,任何欺负安然的人都被他划入敌人的范围,就算是亲戚也一样。
他从安然的口型上看出妈妈、安然、离开几个词,他心里很慌,不敢联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安然绝不能离开,他绝对不会允许。
他笨拙地学着刘兰的样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安然一看到他心疼的眼神,心里无比愧疚,她的伤心都是装出来的啊。她把头埋到他的怀里,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心里在默念,哥哥,我是迫不得已的,不是故意让你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