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云从龙也凝神深深嗅了嗅,这味道是从厨房过来的,借着微风,飘得满院皆是,他点头道:“嗯,果然很香很甜,是银包金的味道。”
云景顺势挤进云从龙怀里,抓着他的手腕,道:“父亲……我们去吃金包银?我快饿死了。”
云从龙顺势将她抱起,极其宠溺,佯怒道:“胡说,有为父在,一辈子都不会让你饿着。”
云景嘻嘻笑了,云从龙也跟着哈哈一笑,伸手一捏她红扑扑的小脸,颇有手感,力道刚刚好,也没有捏疼,抱着她去往后院。
云景挺了身子挣扎了几下,道:“父亲,让我自己走。”
云从龙将她放下,难得她今天想自己走路,平日里若是她不乐意,半步都是懒得走的,笑道:“今日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阿景想自己走了!”
孰不知是那银包金的香甜勾起了她肚里的馋虫,生怕去晚了就吃不到了。“祖母!祖母!”云景一路小跑,穿亭台越水榭,还隔着长长一条小溪便高喊:“祖母!”
后院的嫣然溪水清鱼嬉,上头飘着几朵无根浮萍,溪流的岩缝里菖蒲正茂,三三两两几只飞虫掠过上头,一曲木拱桥横跨溪上。此溪是以云老夫人闺名命名,可见她在云家地位非同一般。
她朝着声音来处眯眼瞧了瞧,谁知云景跑开了,便没看到人影,笑着问身边的季佳媛:“你听,是不是景丫头的声音?怎么瞧不见人?”
季佳媛莞尔一笑,道:“母亲耳力好,是阿景的声音没错,这不来了嘛。”
一旁的许曼宁继续阴阳怪气道:“在这个家里头,敢这样大呼小叫的除了她还敢有谁,老夫人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云老夫人眼角的褶子动了动,不待她斥责,突然背后有人一推,“哦哟”惊了一声,扭过头看见一张笑成花的脸,冲着她嘻嘻一阵欢笑,她眯着眼笑道:“景丫头,真真吓了祖母一跳。”
云景道:“祖母,厨房是不是做了银包金?”
云老夫人微微一笑,尽显大家闺秀的雍容富态,她抬手轻轻捏起一块裹了椰蓉的团子,塞到云景手中,道:“小馋猫,闻着味来的吧?来,快吃。”
季佳媛拉过云景在她身侧,欣赏着一脸椰蓉的花脸猫,但见儿女绕膝,她这才真心笑了起来,道:“看看你吃得一脸都是,花脸猫。”
云老夫人看着这个孙女也十分感慨,回忆起往事,目光更是慈爱了,伸出手掌比划道:“你刚出生的时候,就像只小猫一样大,祖母一个手掌就将你装下了,这一转眼都这么高这么大了,呵呵!”
许曼宁当即一盆凉水浇下:“你们都看看都看看,姑娘家家,再不教都野了,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们云家当母亲的教女无方呢,以后谈婚论嫁,谁敢娶呀?诶呦!”
云老夫人这才刚刚乐开怀,听不得这等扫兴的话,脸色陡变,森然道:“许氏,你够了,云雯也未出阁,你是说我这当母亲的教女无方,堂堂云家三小姐无人来娶?”
季佳媛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云雯面色铁青,云老夫人育有三子三女,女儿中她是个话少内敛的,她从头到尾一言不发,闷头品酒,却无端受了暗箭,不由得面色一白一红,好不精彩。
许曼宁作势拍拍自己的嘴,惶恐解释道:“老夫人息怒,我不是这个意思,雯姑姑的修养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跟阿景的修养当然不能相提并论。”